我与玄鹿
出于某种奇异的心情,我并没有在公输先生开始介绍他的匣里流光的时候出言打断。
说到底,火焰还是太危险了,在工造司里不小心烧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我隔着手套搓手,掌心多了一缕小火苗。
木头在生长的时候,水分流淌在其中,高温断绝生命变作枯木,才会一触即发。
火苗如同伞面上的白花,被我随手的略过了边上粗壮的建木根脉上,随着不断燃烧,蔓延到中心。
我先把木头烘烤着,打到这块木头本体再点火。
我在一边摸鱼,看着开拓者们忙碌的帮公输先生调试设备。
只见“piu”的一声,地上的花苞尽数消破,缠绕在换境画屏上的树枝也应声散去。
这画屏上的翠鸟,加工的时候,我还有来帮忙上色。
这画屏,无论是色感、还是效果,都在灰淡的工造司里尤为亮眼,画屏各种意义上应该被评为年度视觉效果第一的发明。
当然,从美观、实用的角度想,金人是永远不变的信仰,我这辈子都是金人命。
“话说啊,南烛师傅,你们持明都能飞吗?”
三月七从画屏下来,看见直接从对岸飞过来的我,发出了疑问。
“龙力快速移动点。”星发表了非常有游戏力的说法。
“不能啊,绝大部分持明都不会飞。”我十分干脆地回答。
我不知道饮月君会不会飞,只是白露是不会飞的,我们背后也没有翅膀。
那么我是怎么起来的,我归结于龙尾在空气中流动的功劳,我的力量似乎是相当外放的,考虑到本人的状态在一个力量积压的爆发期。
就算平时不去在意,风的流向还是会感知到,叶的生长也能够察觉。
加上尾巴的作用不只是撑伞、拎包、抽人、美观,它能让我在空中保持平稳。
于是,我保持飞行、或者说是漂浮,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成为一种常态。
“倒是有很多□□力量到达能够在空中维持维持程度的仙舟人,不过一般持明要飞的话,还是得靠云吟术法和奇门遁甲的秘术之类的。”我参考了在我没长出尾巴前的高空作业经历。
“要是需要快速移动的话,还是得有固定的交通工具,至少有个隔绝火和气流的车厢才:行,要带着你们,也得先保证你们的旅途安全。”
“……会燃起来?”星微妙的说。
“是,会直接因为加速度的关系开始自燃然后迅速被烧枯吧。”我说。“当然,短距离,慢速度,比如从刚刚那个平台到这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平时带你去比较高的树尖也是没事。”
三月七听完,瑟缩了一下,“好危险。”
“啊!那个时候南烛师傅要是真的去把丹恒老师带过来,丹恒老师不会————”
星上前捂住三月七的嘴,“三月,你不要再说了。”
“南烛师傅别聊了,咱到地方啦。”顶着停云壳子的东西发出一声哼笑,“你看,前面就是咱们要找的,建木根系。”
随着大家走进,盘踞工造司的巨木也就映入眼帘。
高,似乎要把这的天顶破,盘旋而上的木头里嗡鸣丰饶的旋律,被这孽物所环抱的是工造司的至宝,燃着的青金色的火,那袅袅的烟尘在周边划出了祥云,画出了异花。
这平台的中央,还长着一花苞,足有人高。
“它缠绕的是工造司至宝,造化烘炉!”公输先生急的要去搬斧头锯子,“小娃儿,快来帮帮老夫,齐心协力把它折断,别让它穿透了烘炉!”
我们要走上前查看时,这花苞便开了,散出澄黄的花粉,从花里,走出只芙茸来。
“如此奇妙、如此神奇,这就是生命的伟力,神迹的祥兆呀。”
芙茸跺脚,遣散了如雾的花粉,看清怪物的样貌,假停云不得不发出一声赞叹。
我挡在了先生前,伞隔绝了冲来的,由花粉构成的浪潮。
“这、这是什么怪物!”
先生大声喊到。
这芙茸大抵是建木长出来的,是所谓的自卫手段。
很多植物都会寻找适宜生存的地方,等待可以共利共赢的生物。
因为要折断,所以寻找护卫,因为要播种,借助风雨,因为要生存,所以源源不断。
只是生长在这并不合适土地的树木不拥有些韧性又如何存活,有护卫者这是自然。
种花时也要放些蚯蚓虫尔松土养土,养鱼也得先养水,那这树,大抵是借助了岁阳的力量,才能一口气占据一整个工造司。
“先生,您在后头躲好。”
公输先生躲在了一边。我把手套摘下来,小心的放进了口袋。
“呃——我们先得把这个怪物消灭掉吧!”三月七的武器是弓箭,使用的居然是原始的箭矢,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