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陆暮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挥开自己的袖子。“云太妃的膳食是你负责的？”

“是。”老太监垂着眼，看着倒是老老实实的，就是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只是听见陆暮这么问，他交握着放在身前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些。“行宫日常的膳食是由奴才负责。”他补了一句。

“云太妃的膳食有专人负责吗？”

“回殿下，云太妃的饮食是由膳房负责，只是厨师是淮南王专门安排的，如今归属于枫客山膳房。”

陆暮点头，看向后面的那几排人，没有说话，他只是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喊来守卫。

“膳房的守卫，平日会做些什么？”

“回殿下。”服饰略微不同的侍卫被喊上前来回话。“检查膳房周围的环境，维护膳房的工作秩序，还有每日进行巡逻，膳房处在山中，需要对各处的安全进行检查，以免出现火灾。”侍卫头领低着头，描述着这些日常任务。

只是这些任务都是维护治安，与膳房的工作安排并没有任何关系。

陆暮嗯了一声。

“行，那你们都回去吧，别耽误了你们手上的事情。”

他领着老太监走了，走时往后看了一眼，原本跟着的一大群人便落后了许多，只留了一直跟着陆暮的符明阁的人在身侧，于是三人便离人群要远了。

陆暮走在前面，闲庭信步，看起来悠闲的很。

快到贵人们住宿的区域时，他才终于说话。“这枫客山景色是不错。”

原本低头跟在陆暮身后战战兢兢的老太监抬起头来，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意识到是在和自己说话后，才开口。“是，虽不及那些由各个能工巧匠修建的行宫，却是保留了自然的景观，再加上有专人管理，每个季节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暮停在了一处看台上，这里能看见很远的地方，没有树木遮挡。侍卫停在了能够保护好太子，却又听不见对话的范围，陆暮的身边只有老太监立着。

“那边可是枫树？”

老太监顺着陆暮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便是第三峰，也就是黎清浅与陆暮相遇的地方，是老太监追杀黎清浅的地方，这第二峰分明也有枫树，可是陆暮却偏偏指向那边，所指是何意，并不是件难猜的事情。

“回殿下，是。”老太监将头埋的更低了。

陆暮转身看他。“本王记得，像你这种有些资历的太监，身边该是会带着年轻些的小太监，怎么方才不见？”

“回殿下。”老太监弯了弯腰，规规矩矩的，只是动作并没有那么标准，倒是让人疑惑。“原先是有的，只是原先跟着奴才的小太监手脚不干净，被守卫抓着后，奴才一时便没有再带人。”

陆暮垂着眼看他。“是枫客山的人手不足？还是选择的条件严格？”

“只是奴才怕再选到心思不干净的人罢了，因此想着慢慢来。”

“哦。”陆暮没感情的哦了一声，又转头看远处。“此次云太妃的事情你可知道？”陆暮十指交叉，将手臂放在木质的栅栏上，姿态放松的看着远处，好像只是在随口询问而已。

“奴才听说了，只是不清楚。”

陆暮呼出一口气，上下扫了老太监一眼，又是嗯的一声。

老太监见此，眼珠子转了转。“奴才只听说，云太妃发了癔症，伤了一位姑娘，其他的便不是很清楚。”

“哦？”这回陆暮是带着一丝笑意说的。“那你可知云太妃是用什么伤的那位姑娘？”

“奴才没有听说，只是前些日子，云太妃身边的丫鬟说，太妃突然想喝凉汤，让奴才备些，只是这凉汤用木碗吃，总少了些味道，于是特意吩咐要用瓷碗吃。”他微微抬眼，观察陆暮的动作。

“大约便是这瓷碗惹的祸。”见陆暮的嘴角还是笑的，没有别的反应，他才将这后半句话说出来。

“公公倒是明白。”

老太监又弯了弯腰。“是，云太妃使用的物品都是特意关照的，虽然这瓷碗是前些日子要的，却是只有这个可能了。”

陆暮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点了点头，又换了话题。“我看公公的动作，不像是在宫中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