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日难改,薛蟠性情更
法要求她们与自己同情,也无法将真相告知,只能摇头道:“我不愿嫁人。”
湘云奇怪,抢白道:“王爷不好么?”
“与他无关,”夏至道:“我谁也不想嫁。”
黛玉便懂了她的意思,叹气道:“可如今圣旨已下,看开些,至少王爷是个不错的,你与他纠缠颇多,他从来护着你,想来是可依靠的。”
“不,”她坚定道:“只有自己才最可靠,凭着旁人的宠爱,只会惴惴不安,终有一天一无所有。”
众人皆沉默,似乎有谁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自那日后,所有人都喜气洋洋,薛姨妈更是合不拢嘴,丫头们也私下开玩笑,说莺儿和文杏要陪去王府见世面,哪一天入了王爷的眼,就成娘娘了,被莺儿和文杏按着好一顿捏嘴。
只有夏至闷闷不乐,没空管她们,连带着姊妹们也有些不快。
迎春哀伤道:“本是我婚期先定,如何你却要先走了。”
贾府中也张灯结彩,为不久后的婚期做准备。
贾母大度,让她从贾府出门,还为她添了几样嫁妆,为她高兴,还带了一句宝玉,玩笑道:“本想让你与宝玉一处,不成想被北静王府定下了。”
她疲惫地笑笑,“宝兄弟心中可不是我,我对他也只有兄弟之情,老太太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而当她去书斋时,听到的都是关于她与水溶婚事的谈论,众人皆知《司风月》番外原型是他二人,如今有此消息传出,更是议论纷纷。
尤其是支持他们的,在书斋大肆宣扬,生怕漏了一个人不知道。
戏园就更可怕,孩子们早听客人提起,高兴坏了,本以为大东家和二东家分家了,不成想是真正合为一家了。
她应付不来,又不好对着孩子们抱怨,只得逃离。
各家女儿也送来贺礼,直言当日婚礼定要请她们一同欢喜。
这京中再没有一块清静之地。
她又不能逃离,否则宝黛的事情便会搁浅。
还听说北静王府如今为了王爷婚事可是大手笔。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实在头疼不已。
直到薛蟠带着一张笑眯了眼的脸凑到她跟前,深深作了一揖。
“恭喜妹妹,这可算我们薛家光耀门楣了,好妹妹,以后还要多帮衬家里。”
自己不知上进,靠着妹妹攀权附贵,他还真有这个脸。
计上心头。
记得薛蟠之后会惹上人命官司,判去流放,皇上定会考虑北静王府的声名,断不会让王府有这样一门亲家,毕竟她要嫁的可是王爷啊。
本想替薛蟠规避此事,可如今插了这么一档子,就不能怪她了。
但这大约是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不作为避免倒还好,若是故意让薛蟠犯事却不该,害得她一家被连累,真正的薛宝钗回来会恨死她吧。
夏至仔细回想,对,正是这几日。
贾政得了官,亲戚族中皆来庆贺,便是这庆贺之期,家中有人来报,薛蟠出事。
她看了薛蟠良久,其实流放也没有不好,省得留在京中,承着权势做出混账事。
若再成了北静王的亲家,便更要招摇过市。
对不住,只能见死不救了。
可转念一想,她不救的不是薛蟠,而是被薛蟠打死的张三。
明知可为却为自己利益见死不救,当真能心安么?
可伤人性命尚能遮掩过去,不过判了流放,其他事如何能影响到他们的婚事。
夏至一时也没了主意,她开始思考嫁去北静王府的利弊。
也许去了王府会打开新思路,到时她就是名义上的王妃,按位例比贾母还要高,到时撮合宝黛是否更得心应手。
再时不时发帖子去请姊妹们出来,好像都要便捷的多,再也不受贾府和薛姨妈的约束。
水溶又答应了不管她,甚至答应会说服他的母亲,她岂不是就自由了。
反正她总要回去的,不过是借着薛宝钗的身子结了一次婚,在现代的一辈子还不知有没有结婚机会,就当提前感受了。
如此心一横,她还是提醒了薛蟠。
“哥哥近日恐有血光之灾,我与王府婚事将近,不如哥哥就收了心在家多帮妈做事。如今咱们家已显露人前,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出门惹了什么是非,到时圣上怪罪,合家性命便要断送。”
“哥哥别嫌我说话难听,你向来是七不管八不顾的,若是还想着自己成了王府亲戚便更目中无人是不行的,到时我定亲自将你送官。”
如今荣华富贵系于她身,薛蟠自然连连应诺,只是不知究竟听进去几分。
其实她曾有过不好的想法,若是薛蟠并没往心里去,依旧犯了事,倒是帮了她大忙,那时她既已提醒过,也就多了几分心安理得。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