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演越剧,得赐风月名
泣道:“红楼梦醒,春宵酒醉,情之一字,风月难断。”
至此,落幕。
满场寂静。
雾渐渐散了,她已不见。
贵妃娘娘们泣不成声,皇上半晌才偏身看向隔了几个位置也泪眼涟涟的元妃,唤她过去,拉她同坐,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可是想起宝玉了?不过戏一场,何苦哭来?”
元妃忙拭泪,“皇上说的是,一时感慨,失仪了,只是这戏实在让人......”
看周围的反应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皇上道:“是啊,唱的声声如泣,倒是惹你落泪了。不过这也是难得的妙人,朕从未听过这样的戏,叫......越剧,想来也是新戏本,颇有新意,怕是一时忘不掉了。”
他又转向另一边,“若不是今日溶儿极力推荐这出戏,便要错过了。”
水溶起身,笑言:“皇上不怪我在这喜日里偏要听这出悲,便是疼我了。”
皇上笑呵呵道:“宣。”
尖嗓高声重复:“宣越剧班觐见!”
内侍引着众人出来,夏至领头。
出了戏,没了那股黛玉的劲,再戴着黛玉的妆容,倒有些别的韵味。
众人方正式行礼,这是宫里嬷嬷特意教的。
“妙,赏。”上头的声音中气十足,比水溶的要更低沉些。
便又赏了一波。
而后皇上赦平身,众人皆起身,低头。
夏至被唤上前。
“朕听说你在民间颇为出名?”
她只告诉自己,这是平常的观众,稳住声音道:“厚爱难当,实我之幸。”
“风月仙子......”皇上品着她的名号,“你当得起。”
“皇上谬赞。”她福身行礼。
“何谈谬赞,唱的好,这在座谁不曾惋叹,连朕都不知不觉坐在这儿看上了几个时辰。”
她忙道:“实不愿在这日令诸位圣人也共梦一场,只是这出戏戏班唱的最多,也最好,既得圣上赏赐,有幸进宫,自要卖力,将最好的呈给诸位圣人。”
大喜日子让人家陪哭,确实欠妥,实在是无奈之举。
“这戏本脱胎与话本,话本中倒更欢喜,诸位圣人可观。”
皇上奇道:“还有话本?是你所写?”
知道瞒不过,她应道:“是。”
皇上便问:“那这书中所写可是元妃之弟宝玉?”
“是。”
通灵宝玉一出谁人不知是贾宝玉。
“那这绛珠仙子...是你?”
就等他问了,夏至回道:“不,绛珠仙子是林家妹妹。”
“所写可为真?”
“半真半假。”
“何为真何为假?”
“自是太虚境为假,这世间诸般皆系圣上,哪有警幻仙姑掌管风月之事?”
对不起,只能拉踩你了。
“哦?你的意思是他二人之情为真?”
她却不直言,而是重复落幕前的那句念白:“情之一字,风月难断。”
“妙,妙啊!”皇上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大赞,笑道:“风月仙子尚难断风月,朕便赐你风月之名。”
一时着人呈笔墨,写下风月仙子四字赏之。
夏至领受,又献上周边,“只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但颇为有趣,献与诸位圣人解闷。”
后台抬上好几大箱东西,呈于皇上娘娘、皇子公主。
一时皆爱不释手,皇上拿起一副元春的小像,递于她看,“朕瞧着这怎地倒像是你。”
元妃笑言:“或许就是了,既写的宝玉,我在也不奇怪。”
只是那诗看起来奇怪,她却不敢多言。
还有那副太虚幻境,夏至特意又做了个大幅的,就为了今天,果然皇上大赞,又问画者是谁。
她索性坦白:“是贾府四小姐,贾惜春。”
“哦?”皇上又看向元妃,“你们贾府培养了好儿女啊——赏。”
元妃便代替谢恩。
一时天晚,内侍来报,该移步乾清宫摆宴,怕误了时辰。
便着人先撤了这些东西,改明儿再分到各宫,皇上最先起身,抬步时像是又想起什么,回身问她。
“你觉着这皇宫如何?”
她忙拍马屁:“自然是世间最为尊贵之地。”
没有等来下文,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身后众人皆是如此。
一直服务他们的内侍宽慰了两句,又奉承道:“班主今日惊艳绝伦,又得了皇上赐名,往后戏园必是要更上一城楼。”
随后领他们又用了饭,才送至宫门外。
此时的皇城行走其中灯火通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