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不能是他夫差
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金戈铁马踏破山河的厮杀声将夫差拉回到面前的现实。
郑旦已经想起全部前世记忆,她与夫差的渐行渐远就是从谣言开始。这一次,她势必要阻止后来一切的发生,但郑旦并不知道改变既定历史会发生什么……
夫差并未理会那两个侍婢的闲言碎语,只叫印内侍将她们赶出宫去。他将怀中红绳系在凤凰木上,转身离开。
郑旦和伍子胥回宫前就已经知道要面对流言蜚语,因为确实没有私情才会坦然一道出现在广德殿内。
“妾将一个月有余记载的内容全部呈上,请君上过目。”
“臣与少妃清白,问心无愧。”
“老臣与伍上卿相交多年,相信其为人。多年前,老臣对郑君颇有微见,可这些年只道是感佩其胸襟。”历卿作揖直言到。
“请君上三思。”
夫差扶额,挥手示意群臣退下。
夫差走下君位,将殿上跪着的二人搀扶起。
“一个是孤枕边之人,一个是孤的左膀右臂;你二人是孤最亲近之人,孤自然信你们;起来吧。”
二人作揖退下,夫差看向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子胥,前世你未能顺遂余生,今生我会给你一个圆满;而修明,若历史的结局注定,这一次,我不想你再冒险。
入夜,夫差在陌水殿用膳,郑旦却因不适食不下咽。带着前世的记忆,二人心知肚明是郑旦已经有了身孕,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作寻常身子不适,请了陈医官来瞧。
陈医官为郑旦把脉。“回禀君上,郑君确有身孕。只是邗沟遇险让郑君的身子落下了病根,胎象虚浮,需得好好将养身子。”
“你好好修养,孤还有些事要处理。”
夫差要走,卧榻的郑旦拉住了夫差的袖子,“长君是听信流言而疑心修明了嘛?”
夫差沉默不答。宫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郑旦,何况她已有身孕,暗中谋划的人只会更多。信了流言、刻意疏远或许是一个保全她的好借口。
“孤自有定夺。”夫差转身离开,走的决绝,连驻足停留抑或是回眸都不给郑旦。
阿叶服侍郑旦喝药,瞧见她忧虑的模样便宽慰道:“许是祭典将近,君上脱不开身。但君上与郑君多年恩爱,君上是信郑君的。”
郑旦透过窗柩望向夜空残月,心中生了无限愁意。
最伤人的莫过于爱人的疑心……
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若不想历史重演,就要在西施有下一步动作前抢先做出决断。
翌日,陌水殿的门槛就要被后宫叽叽喳喳的宫妃踏破了。
毕竟是夫差的第一个孩子,今日来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她们向郑旦作揖行礼而后围坐在她身侧。
郑旦粗略扫视了一圈,不见西施身影,内心闪过一丝的小失落。
“妾身的家乡常做山楂糕给有孕妇人,请郑君尝鉴。”着素色衣裳的楚美人将山楂糕从篮中取出,郑旦拿过糕点细细看了眼,“做的很精致。”
郑旦说完正准备尝一口,却被一旁的胡姬拦住。“如今郑君腹中是君上的第一个孩子,关系着吴国百年;郑君可要万般谨慎才好。”
前世,郑旦并未和这些后宫女人有过往来。所谓的印象不过是在她身陷流言时她们的言语讥讽。
郑旦笑着说,环视了一圈围在身边的这群女人。“若本宫今日有一丝差池,在座的各位都免不了君上疑心。本宫想,诸位不会自找麻烦。”
“郑君说的是。”胡姬点头道。
郑旦抬手遮挡微微哈欠,在场之人都明白这是何意,起身行礼告退。
“平日也不见她们这般殷勤。”阿叶不屑地说到。
“阿叶,人心最难揣测。素无往来之人最是不解其性情,还需小心。”
自这日起,后宫女子时不时就会来拜访郑旦。今天不是这两个人,后天就是那三个人;但就是不见西施。
郑旦倚靠在床榻上,透过窗柩望向院中。
哪怕是来探访一次,一次,也好……还是说,你又在筹谋什么……
时光消逝,又是一季交替。
郑旦尤其喜好自己陌水殿小厨房里一个叫琳琅丫头做的凤凰花饼,是日日都要吃的东西。
一日郑旦刚吃过凤凰花饼就感觉头晕,以为是怀有身孕的缘故,便由阿叶扶到床榻上。
“郑君,近日来您嗜睡的时辰越来越久,阿叶总觉得还是叫陈医官来瞧瞧的好。”
“此前郑君便伤了根本,应当避开寒凉之物,用些温补的来弥补血气不足。可按如今脉象看来,郑君应是寒凉之物服食过多,才会比平日里更加贪睡。恕臣直言,郑君本就是寒凉之体,难保腹中胎儿;即便如此,胎儿出生会从母体中带出弱症。还请郑君早做打算,若胎儿继续留在母体中,恐母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