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大夫
“你说什么?!”
苏母听后一惊,将药柜的抽屉重重合上,手指戳着她的脑袋:“你这里面天天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我就知道,你这安生的日子过不住,迟早有一天要给我在天上捅个大窟窿!”
苏玉言这次竟顺从地低着头,任她发泄。苏父脸色郁结,在一旁坐着,竟也没有开口维护女儿。
主要是这件事非同小可,由于和沈烨的那些纠葛,他这个岳丈当得是如履薄冰,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他,到时候受罪的还是玉言。可今次玉言实在有点胡闹,若是寻常姑爷,他还能直起腰板给女儿撑撑腰,可如今这情形,就怕沈烨对她不耐烦。
“你说说你,好好的国公夫人不做,非跑出来瞎折腾,真是有福都不会享,别迟早都给你那福气作没咯!”
“娘!”苏玉言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事儿我早都问过沈烨了,他都已经点头答应了。”
苏父和苏母俱是一愣:“你说什么?”
“沈烨他……没有不乐意?”苏父这才开口。
苏玉言昂着头,笑容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是啊,我相公都说了,只要我开心!”苏父眉尖一跳,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滋味。
“荒唐!胡闹!”苏母却跳得更高了:“这个沈烨……前些日子我还总夸他呢,说我们家得了个好姑爷,还想着他能治治你那性子,没想到,他就是这么由着你乱来的!苏玉言,今儿我话就撂这儿,就算他沈烨同意了,我也不同意!我们同和堂这小地方装不下您国公夫人这尊大菩萨!”
苏玉言梗着脖子,硬声道:“我不管!反正我相公都同意了,你不同意也没用!”
“你!”苏母被她气得脖子都粗了,指着她鼻子骂:“好啊你,我问你,是他沈烨养了你二十几年,还是我吴念慈养了你二十几年!你摸摸你的良心,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好了好了!”苏父听不过去,赶紧拦到母女俩跟前:“玉言,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呢,快道歉!”
苏玉言情知自己冲动了,上前扯了扯苏母的衣袖,小声小气道:“娘……对不起,女儿知错了,要不就罚我今天回家给您收拾院子,成不?”
“哼,您国公夫人玉体尊贵,怎敢劳动您来给我们做苦力。”
苏父被这俩母女快整崩溃了,气得把她俩推开:“念慈你也是,非得理不饶人,在这儿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苏母撇过头去:“反正我就一个意见,不同意!”
苏玉言还要上前争辩,苏父赶紧给她拦回去,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急,转过身对着苏母语重心长道:“念慈,这事儿我是这么个意思。玉言有这个想法出发点是好的,不仅是好,这可是大大的功德一件,她能有这样的胆识和气魄,我不信你不为咱闺女骄傲。”苏母把脸又别过去一点,就是沉默。
“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人言可畏,世俗难破,你是不想让玉言以身犯险。但我是这么想,这事儿如果他沈烨有意见,那我说什么也要给她拦下,可她相公都已经同意了,那年轻人想要做点事,我们总要支持的不是。”
苏玉言一听苏父这话,立刻两只耳朵竖起来,看来爹爹也是支持她的,这下她心里就更有底了。她小心地觑着苏母的反应,只见她还是扭着脖子不说话,脸耷拉下来,黑得跟个阎王似的。
半晌,她长叹一口气,转过脸来:“你们就惯她,就惯着她吧!以前你惯她,她哥惯她,现在嫁个夫君,还是这么纵着她。我这个娘在她心里更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行,红脸都你们唱,我这个白脸一个人也是唱不动了,她爱怎么做怎么做吧,我不管了,也管不着了。”
苏玉言一听这话,立刻乐了,苏父无声笑了笑,朝她偷摸眨眨眼,她更是笑开了花,扑上去抱住苏母:“娘!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苏母不耐地推开她:“好了好了,都成了家的人了,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她就知道,娘总是这样子,刀子嘴豆腐心。
苏玉言要在同和堂开诊了。
她在苏父的诊台对面又设个小台子,毕竟也是有身份的贵夫人了,抛头露脸多少有点不合适,拉个屏风给她挡起来,仓库后面腾出一块地方,架张床,帘子一围,方便她给人诊断。
关于收费问题,苏家人又是商量了好一阵,苏玉言的设想是,有钱的就给钱,没钱的,诊费不收,初始开的前三服药也不收费,就用东西代替,吃的用的穿的,什么都成。
苏家人听了后又是一阵咋舌。
苏母首先不乐意了:“你不收钱,要那么些东西干什么?国公府还能短了你的吃穿用不成?”
“娘,你不知道,这些病,好多妇女本来就觉得爱治不治,如果一听说不收钱拿东西换就成,那保准她们没病也想来瞧一瞧。等我这名声做大了,自然有那愿意花钱来瞧的人找我看病。”
菘蓝小可爱又发问了:“那这成本收回得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