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这周术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沈朝气得直捶水面,正想提醒李昱先起身出了这厢房,换个地方沐浴之时,余光却瞟到他的神情。
沈朝的汗毛都不自觉竖起,她向后退了一步,只不过浴桶就这么大,她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怪不得,怪不得他怎么今天看起来如此大胆。不,或许这样说也不太妥当,应当称为情绪外露更为合适。
助兴的药,只是将隐藏在心底的那些不为人知悄然放大。
李昱还是静静地待在那里没有动,只是脸色酡红,耳垂皮肤扉薄的地方泛起明显的血丝,还有那双眼好似风平浪静,可沈朝已经察觉到其下即将掀起的狂风骇浪。
沈朝忙摆手:“你,你先冷静一下。”
她顾不上什么,抬腿就往浴桶外面迈,两个人至少得有一个保持冷静才行:“我先出去,你自己先冷静一下——”
她的话语没能说完,水花翻溅的声音掩盖了她短促的惊呼。
是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的衣衫因没了腰封早已层层散开,青色的布料与鸦青的衣衫在水中沉沉浮浮交叠碰撞。
沈朝呛了好几口水,挣扎间将他所剩无几的衣衫都几乎扯成条状不明物。
他炙热的呼吸在她的颈侧乱撞,她每一次的躲闪只会换来他的穷追不舍。
这样下去不行,沈朝怕自己忍不住。
她狠咬舌尖,痛意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许,她伸手掐住他的下颌,逼迫他正视自己:“清醒些,李行潜!”
他就这般望着,收回紧锁着的手,也不再挣扎,像是彻底清醒了一般。
“阿朝,我好难受。”他喃喃着。
他这副情态实在让沈朝狠不下心,她终于松了手。结果下一刻他骤然伸手掐住她的咽喉反身将她逼在浴桶边缘,沈朝这次是真的有些恼怒:“李昱!”
他像是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般对待沈朝,只剩一线的理智让他将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向浴桶。
他,他真是失了智。
李昱仰起头紧咬着自己的舌尖极力保持清醒:“抱歉,阿朝。”
他的额头红肿起来,他闭着双眼嘴角绷直,紧扣在木桶边沿的手已经捏到泛白。
“你先走,快走。”他的语气越发急促。
他越是这样,沈朝便越是不忍,她深吸一口气,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她轻声问:“要我,帮你吗?”
李昱只是摇头,额头豆大的汗珠缓缓低落。眼前人正是心上之人,可越是珍藏于心间的人,越舍不得以自己这副肮脏的心思去玷污。
沈朝拨开水面一步步靠近,伸手去轻擦他额上的汗水。
他猛地握紧她的手腕,低头想要去亲吻,她的靠近几乎令他的自制力土崩瓦解,可在最后即将落到的那刻,他仍是保持一丝理智地偏移半寸只落在她的指尖。
轻轻一触,而后分离。
“别再考验我了,我在你面前几乎没有自控之法。”他松开手将她推远,侧头靠在浴桶之上,气息粗重而错乱。
想要触碰却又不能靠近的克制,只会令她想要竭尽全力地去靠近,去触碰。
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李昱猛然睁开眼,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颤动,忙反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再进一步:“阿朝,不,不能……”
沈朝微歪着头有些疑惑:“你不喜欢吗?”
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境下拒绝吧,她想。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李昱鬓发散乱,升腾的水汽模糊他的面容,可掩盖不住他痛苦的神情。
“人生如梦,欢娱几何?不如享受此刻。”沈朝空闲的那只手拨开他沾湿的额发,触过他的眉弓,而后遮挡在他的眼前,使他的一切陷入漆黑,这样心跳声就再无法掩盖。
沈朝笑起来:“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她听到了清晰的吞咽声,混乱的呼吸,紊乱的的心跳。他制止沈朝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他抬手擦去沈朝额上的水珠:“阿朝,是不是很难受?”
自然,她又不是百毒不侵,这药当然对她有用,更何况她还饮了一口酒。
“我可以,帮你。”他嘶哑的声音轻微得飘散在这朦胧的水汽中。
沈朝微微睁大了眼,拒绝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他松开紧锢的手,长臂伸展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骨节分明,每一根线条都利落得完美,就连指甲也圆润饱满。他不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他的指腹生着薄薄的一层茧,中指握笔之处死茧粗糙而厚重。
沈朝不可抑制地想起初次相遇之时的情景:“……你幼时经常干粗活吗?”
原本光滑柔软的丝绸都仿佛生出密密的倒刺,在来回的摩擦之中带起一阵又一阵更深的颤栗,这令她有些难捱。
他低垂着头,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