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给清儿的东西,但是我刚刚突然想到,这陀螺本就已经坏了,给了清儿又能如何,还不如物尽其用。”她抚摸着手中的红盒子,似有不舍,语气诚肯地请求他道,“我想借它替我哥哥伸冤,你可以帮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虽不如一般女子娇柔纤弱,可他却没有丝毫回绝的意念。
“他同意了?”陈中泽惊愕问道,“你将老大找海珍珠的日录藏在了那盒子里,他竟也没有检查吗?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让云向迎吃这种亏,他怕是要气坏了。”
当年安川去北仑时,曾照着他父亲的吩咐将自己寻找海珍珠的过程简单地每逢几日便一记,后来他将那张日录留在了安家,而之前安家发生变故后,安子睿便将安家的文书都转移到了洛瑶的那个院子里,她便是在那里找到安川的那份日录的。
虽然上面的内容颇为简要,但她也能从中读出其中的艰辛与危险,一览通篇使人动容。
既然海珍珠是他找到的,那这份功劳本就应该为他所有,只是珠子最终落到了云向迎的手中,他自然不会在皇上面前主动提及此事。
“那盒子本来就是他的,他觉得我将陀螺和盒子还回去只是为了哥哥,并没有多想,故而没有亲自查看。”她默了默后道,“是唐壬奇检查的,他看到了藏在盒底锦锻下的日录,但并没有声张。”
意外之下,陈中泽道:“这么说来,唐壬奇还算有些良心,当年他进衙门,可全靠老大提携。”
“我也只是一试,并不能保证不会被云向迎发现,”她歉疚道,“这次只怕要连累他了。”
“他这么做全凭自愿,你不必自责,说不定云向迎并没有发现他给咱们放了水。”陈中泽安慰她道,“更何况如今云向迎正是用人的时候,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大不了以后我见了他少揍两拳便是。”
她勉强一笑,道:“其实将日录藏在里面只是第一步,倘若没有柳夫人找到愿意提醒皇上里面还有日录的大臣,这件事也做不成。”
“虽说如今朝堂上因着云相国的只手遮天而乌烟瘴气,但到底还是有忠臣良将在的,”陈中泽道,“晨时我逃跑时是言郎中帮忙的,他说他有门道能帮我们向老大传话,我与他约好了,以后有事可以去他的住处找他。”
“他也在京城吗?”她略有惊讶,“我还以为他离开南和县后又去做游方郎中了。”
“他说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也不知是何事。”
也许仍和何筠有关吧,看来言郎中还是没有放下。
没多久,陈中泽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大理寺大门,道:“放心吧,如今有皇上的关注,一切都会否极泰来,咱们老大很快就能出来的。”
她也看到了那扇虽普通却让人远远看一眼便心生敬畏的朱漆大门,心情却愈发沉重:“如今真凶已死,已经入狱的重图亦不可能为咱们作证,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让圆智和安家的那个下人松口了。”
已经到了赵勤所承诺的让他们去大理寺探监的时辰,在守门的兵卫进去通传后,他们心下不安地等在外面,生怕这次来只是一场空。
但好在还算顺利,可却只允许一人进去。
陈中泽自然而然地要将机会给她,但通传的守卫却说里面的吩咐是只让他一人进去,明确来说是不许她进。
她心头一沉,拉住了脾气要爆的陈中泽,叮嘱他道:“记得咱们要问的话,我在外面等你。”
陈中泽虽仍不服气,却明白若是当真闹起来,只怕自己也进不得了,只好点头应下:“放心,我都记着呢。”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朱门之后,她站在原地静静等着,心下忐忑不安。
风雪渐渐大了,大街上的人影寥寥无几,很快,她的头发身上被盖上了一层白雪,但她浑然不觉,仍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动一下便会错过什么一般。
如今诸事不明,她并不放心让陈中泽一人去大理寺,但如今为了确定安川的情况,也只能如此。
两刻钟后,朱漆大门再次被打开,陈中泽出来时乍一见雪人一般的她,不由得惊了一跳,赶紧走上去拍打她身上的雪:“怎么傻站着,找地方躲躲呀。”
“无妨,”见他平安出来,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一半,又深深地看了大门最后一眼,“没遇着什么麻烦吧?”
陈中泽摇了摇头,低着头没有看她:“没什么事,老大在里面过得还行,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让你在外面放手去查,他断然不会认罪的。”
她自然知道他不会认罪,担心的也并非这件事:“他身子如何?可有被严刑逼供?”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老大怎么说都是世家子弟,就算是大理寺的人也不敢乱来的,怎会被轻易严刑逼供,别想太多。更何况大理寺已经接到了皇上圣旨,说一定要查清当年的案子,所以老大不会有事的。”陈中泽搓着手,安慰了她两句,随即直入主题道,“你不是让我问一问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