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
啊。”
“够了。”赵锡金冷着脸怒吼一声,这俩人女不孝父不慈,还有脸在他家院子里大吼大叫,让人看了笑话。
赵锡金撇着嘴道:“提着刀做什么,还不快放下。”
赵锡金在此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乡绅,连官府都得看他脸色,岂料面前这小女子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当众驳斥道:“你有资格管我?别对我咋咋呼呼的,不然我手中这把刀可说不准往哪边扔。”
原本嘈杂的庭院一瞬间寂然下来,静的仿佛水珠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楚明了。
这就是传闻中柳家那貌美如花,知书达礼,温婉懂事,一人辛苦操持全家的可怜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在赵锡金往常四十多年的人生中敢如此挑衅他的人全都被他活活打死,无一例外。
他的脸色当即沉下来,冷声吩咐道:“把她给我抓起来,按规矩浸猪笼。”
“凭什么你想杀人就杀人,有证据吗?”柳寻商后退一步,警惕地看向四周强壮的家丁,暗自琢磨最佳的突围路线。
早知道赵锡金这么不讲道理,她就不听赵瑜青的忽悠话,直接把刀架他脖子上跑才对。
赵锡金轻哼一声,眉间染上浓浓的怒意,“你还有脸问,你的情郎都找到我赵家的门上了。我赵锡金敬你父亲之前做过官,想必女儿必不会太差才迎你进门做儿媳,却没想到你如此不检点。”
他又转头呵斥家丁,“还看着做什么,快动手。”
家丁们一拥而上将柳寻商围住,一步步缩紧包围圈,眼看战争一触即发,一声高呼止住在场人所有的动作。
“等等,都别动。”
气喘吁吁的赵瑜青紧紧抓住侍从的胳膊,喊完那一句后失去所有力气,弯下身子大口喘气。
赵锡金心疼的小跑上前,不停地轻拍赵瑜青的背脊,帮他顺气,“吾儿别急,你先歇一会儿,有话等会说,先让为父把这个不忠的女人帮你解决了。”
赵瑜青赶忙摆摆手,再来不及顺气,着急道:“爹,寻商她绝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肯定是有人诬陷,您好歹把事情调查清楚再给她定罪名吧。”
听到儿子是为这个才迎进门的女人求情,赵锡金意外地瞪圆了双眼,真没想到把女人当玩物的儿子有朝一日也会把人放在心上。
想到这一点赵锡金对柳寻商的背叛之举更为愤怒,竟敢辜负他儿子的一片心意,当真罪无可恕。
“人证物证俱在,我可没冤枉她。你上来说清楚。”赵锡金回头望向人群,躲在最后面观看事情进展的病弱男子抹着眼泪缓缓上前。
“寻商,你我早已互换信物,私定终身,为何你忽然嫁给赵公子,你可知我有多伤心?”
柳寻商无奈抱臂,“不是,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难道攀上赵家这根高枝是你的意思?那你送我的这枚玉佩是不是也不作数了?”说罢他自腰间取出一枚成色上好,色泽温润的缠枝玉佩现于人前。
她娘留下的玉佩!
柳寻商惊讶地张大嘴,冲上去想将玉佩夺过,却被小厮堵住上前的路,柳寻商急声道:“让开,我要拿回我的玉佩。柳谷,是不是你将这枚玉佩拿去赌场抵债了?我真看不起你。”
柳谷往赵锡金后再缩两步,彻底遮了脸,连露出的衣角都往后扯了扯。
那男子得意一笑,“寻商啊,你总算承认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刻意咬重的“定情信物”四字让柳寻商的怒火持续飙升,冷眼瞟向拦住她的两位小厮,柳寻商一脚踩下一人腿弯,另一人吃惊,抬手挥拳,被柳寻商用手接住,顺势捏住他的手腕,赵瑜青清楚地听到他骨头的响声,一如方才他的趾骨。
趁此空隙,柳寻商正要扔出手中菜刀,手腕被人大力拽住。
她意外转头,对上赵瑜青沉稳的面容。他摇摇头,眸中满是对她此举的不赞同。
“拦我做什么,我要杀了他。”
赵瑜青轻啧一声,这姑娘是真莽啊,还好他拦得及时,“做事不要太血腥,一刀下去血沾手上怎么办?我来解决此事。”
说罢赵瑜青拖着瘸腿走到男子身侧,伸手示意他把玉佩拿来。
这玉佩为上好的和田玉,采用镂雕工艺,玲珑精巧,握于掌中圆润温凉。赵瑜青将玉佩扔给柳寻商,一把拦下那男子欲夺回的手,正色道:“这枚玉佩算作我买的,兄台自去我赵家钱庄取钱便是。”
“瑜青。”赵锡金沉声道,对赵瑜青此举甚为不解。他赵家不能做这糊涂事,用自家的钱去卖儿媳与人私通的定情信物,这等屈辱之事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赵瑜青朝赵锡金摆摆手,示意他安心。
他看向面前男子狂喜的面容继续道:“但是你需得出示得到这枚玉佩的契纸,比如从当铺买时签的字,用玉佩换钱时画的押,更或者用其抵赌债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