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马疾驰
离开皇宫,苏沐发现启王苏璧出了皇宫再也忍不住了在宫门口远处的石阶上丝毫不顾礼仪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年老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死得不明不白,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是何其悲哀,心痛。若在朝堂上的一幕是有意为之,那这悲痛是装不出来的。苏沐面露哀容,似乎有些感同身受。当年痛失安儿,为何没能像他这样痛快淋漓的哭一场呢。
苏沐走进,苏璧掩面擦拭泪。
“难受就好好哭一场吧,活着的人总还要好好活着。”苏沐轻声说道。
苏璧继续大哭着锤着自己的胸口:“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惨死在我的眼前。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啊!”
哭够了苏璧情绪稳定下来,已是哭得肝肠寸断,没有了多少力气。苏沐搀着他将他送上了马车。
苏璧喃喃得说了一句:“咱们这些人啊,何时才不必活得这般小心翼翼啊!”
目送启王的马车离开。身后不远处有个人清清嗓子。苏沐转过身,是曹鹤鸣,鹤鸣温润一笑。其实他早就在苏沐身后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鹤鸣也就没有打扰他。
“欢迎回来!”鹤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如清风一般。
鹤鸣看苏沐着装利落,身带佩剑打趣道。“自从离开京都,每次见你都身带佩剑,沐兄如今都不配折扇了?”
苏沐笑而不语:“听闻鹤鸣兄做了几年官就离开了官场。”
鹤鸣笑颜:“惭愧惭愧,我还是习惯不了这官场上的风气,我那妹妹又不得宠,也惹不出什么乱子,索性我就离开了。”
苏沐:“听说令妹如今可今非昔比,怎么,你还要回朝堂去?”
曹鹤鸣笑着摇摇头:“如今她不用我护着了。”
苏沐又问到:“前些日子你八百里加急问我讨要当年乔儿用的祛疤的药方,是发生了何事?”
鹤鸣眼神闪烁了一下:“无事,自然是为了我那爱臭美的妹妹,她可是从小油皮破一块都要哭上一整天的人。”
鹤鸣约了苏沐等人一起去涟漪坊聚聚。
银之可是高兴坏了,天不亮就去准备了,大桌的好酒好菜,酒杯,椅子擦了又擦,忙得不亦乐乎。
苏沐如约而至。银之高兴坏了,忙不跌的去安排开席。
苏沐这以往灯红酒绿的莲依坊装饰摆设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变。可是歌姬舞姬乐师小斯都没不见了,安静得有些出奇。曹鹤鸣解释说原来早在三年前,这条街朝廷市政规划要拆了重建。莲依坊也不例外,早就挪了新址。
鹤鸣看向张罗宴席的银之“那时银之大哭三天求着他父亲想办法留住涟漪坊,他父亲只觉得他胡闹。叔父和韩老王爷,又不管这些小事。我和成玉也劝他不要这么固执。只要我们每个人人都好好的,以后在哪聚不都一样吗,何必钻牛角尖,非要和朝廷过不去。他就是不肯一向胆小的他抱着两个大元宝四处托人求人,那元宝是他的宝贝,本来五个,给了你三个,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原本以为无望,没想到他居然给办成了。这整条街独留了这一栋老楼。我和银之,成玉出资里里外外加固了一遍,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只等着你回来!”
苏沐眼睛湿润了,拍拍鹤鸣的肩,表示感谢。
不久听到了上楼梯的声音,苏沐原本以为是成玉那小子,没想到却是奴念娇。穿着一身能闪瞎人眼的华服,扭捏作态的走了上来,不似以往浓妆艳抹,娇媚不足,风韵有余:“瞧瞧,瞧瞧,可算是来了,我当是你小子不知道回来了呢。”
这宴席显然没请她,银之怒气冲冲的冲过来刚要开口撵她走,奴念娇立刻高声压了回去:“不必招待我!本夫人就是过来打声招呼瞧一眼的,本夫人还约了太师一起游湖呢!回见!”
说罢转身欲走,又转身回来问道鹤鸣:“鸣儿?你这晚上还回家吃饭吗?”
鹤鸣有些尴尬摇摇头,行礼:“恭送夫人。”
苏沐看看鹤鸣,看看气的牙痒痒的银之,有点莫名其妙:“她不会是?到底让她得逞了!哎呀!你说说要你们几个有何用!那么多人没看着她一个”
苏沐转身又一想不对,以前念奴娇是一心要嫁韩王,怎么刚刚说要和太师游湖。“难道......”
曹鹤鸣尴尬的点点头,奴念娇是下定了决心可这他们自己人吭,做不成韩成玉的奶奶,一不留神,就做了曹鹤鸣的叔母,这个女人啊,可真是堪称一绝!”
这宴席马上就开始了,韩成玉居然还没到。他向来爱热闹,这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鹤鸣面露难色,还是说了:“他再也不会来了!”
苏沐愣了片刻,先是疑惑,后是愤怒,韩成玉居然死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厉声问道:“为谁所害!”
曹鹤鸣紧张了起来:“你小声点,免得银之听到又要哭了。成玉他,是病逝!”
听此言,苏沐气得爆粗口了:“你放屁!数月前我儿子百岁宴我们还见过,他壮得能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