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决
,才发觉自己问出这句话的可笑,她低低回了个“哦”,还没等她开口,郑安安反倒自己说了她和金城的事儿。
油烟机嗡嗡的响,使唯昭的话变得不那么真切,那句‘她怀孕了’似乎还在金城的耳旁反反复复的敲打着他,以至于他连唯昭走都没有察觉到。
唯昭刚从后厨走出来,目光就落在那个穿着单薄的衬衫,头发一头乱的男人身上,她顿了顿眼眸,心底不知为何有些慌,拿起手机的瞬间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装模作样的打着电话。
“别装了。”
“你看见我了。”
许砚川一开口就带着嘶哑,令原本已经路过他的唯昭硬生生的停住了脚。
她侧身,目光一不小心撞进许砚川的眸子,该怎么形容那双眼眸呢?
是如同大醉归醒后的朦胧,是不可思议的震惊混着愤怒,又是满腔无可安放的委屈和埋怨......
“哦,许先生”,她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疏远,“不好意思,有点忙。”她摆了摆手机,眼神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他脚上的拖鞋——酒店的拖鞋。
还是醉棠的。
“许先生是来京都了?”她目光在那双拖鞋上停留了一下,又接着往上看,才隔多久,唯昭再次打量儿眼前男人的身材,又再次感叹,他真是完美。
“许先生是来谈工作的?还是处朋友?”眼前的女人笑的明媚又张扬,但却像是无声的炫耀,炫耀着她此刻多么开心,炫耀着原来京都才是她的栖息之所,而他而新广只不过是她匆匆而过的停歇处。
许砚川抿着唇,整个人彰显着怒气,仿佛是一只可怜的被人抛弃的小狗,在向人示威。
酒店里陆陆续续进来人,服务员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来让人走,他俩只好就站在通往餐厅的走廊中间。
“你...”唯昭还没说完,一个组咧,就被人攥住手腕往空的包厢里带,紧接着‘砰’一声,门关上了。
“许砚川你......”
——唔!
他浑身带着冬季的严寒,冰雪满身,但唇上的热度却格外炽热。
唯昭几乎用尽全力想反抗,但当她的手覆盖上他的胸膛之时,微微有些震惊——是凉的,摸着冰冷,如同暖不化的冰窖。
此时已是深冬,外面的寒风刺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起了怜悯心,亦或者生出了一点心疼,她只是想暖他一下,哪怕一下。
仅仅细微的动作一下被许砚川察觉,他腾出一只手,将唯昭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唯昭......”
“你有没有心?!”
他边吻着边问。
带着满腔的怒气和厌烦。
他吻的有点凶,甚至可以说是咬......唯昭猛不丁的感觉嘴巴吃痛,一下猛推开他。
“疯了吗你?”
她抬手摸了摸嘴唇溢出来的血,嘴角倒抽一口气。
许砚川缓了一下,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自嘲,“唯昭,其实真没必要,你要是不爱我,可以直接告诉我......这婚......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此话一出,唯昭内心不知道怎么的,震了一下,然后,心底的某处以一种不可估量的速度直线下坠。
下坠到她似乎忘记自己是如何回复他的,她好像说了三个字......
——“那就好。”
紧接着,又听到许砚川问她什么时候去办离婚证。
她说:“都行。”
他说:“好,已经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程序。”
许砚川又渐渐恢复到最初的那个样子,冰冷的语气,永远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哪怕他此刻衣衫狼狈,却仍丝毫不掩他身上的气质。
唯昭咽了咽嗓,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
戏场训练了她的演技,殊不知,却没教会她如何不露痕迹的逢场作戏。
“好”,她似乎在肩膀将要擦过他身旁时才找回了声音,“以后,还请许先生自重。”
很快,回答她的是一阵冰冷的足够自持冷静的男音。
“放心,没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