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如果理智的崩塌有声音,那一定翻江倒海。
她的眼神在暗色之中变了色,染上诸多不明的情愫,双手紧紧扣着许砚川的额头,以吻回应他的话。
──“要我么?”
──“要!”
无声胜有声,行动已经代表了一切。
大衣与西装顷刻脱落,落在地上,原本的V领毛衣已经松松垮垮,露出一半的肩膀。
许砚川托着她,从门口到沙发,短短几步,他们似乎走了很久,亲了很久。
他小心翼翼又无法控制,双手覆盖在唯昭的腰肢,划过整个脊背,他每用力一分,心底便颤一下。
沙发之上,许砚川整张脸埋在唯昭的肩颈处,紧贴着唯昭,手缓缓向下滑落,却被唯昭兀地按住。
刹那间,一切都停住了。
两人保持着相贴的动作一动不动。
窗外的风停住了。
房子里没有开灯,只有路灯透过窗,落下的一点光,依稀间看清女孩儿已经红透了的唇,还有雪白的肩……
他眼底的情、欲显露无疑,但此刻他哽咽的咽了咽喉,喉结滚动着,欲望无声彰显,却又一次次克制下去,他没吭声,突地准备起身。
“没东西……”
女孩的手突然拉住他领带,又牵着,易如反掌的牵引到她面前。
然后……
喉结一热,她吻了上去……
“嗡”一下!
许砚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堪堪找回声音,“我服务你……”
他声音染了一层薄薄的欲。
唯昭猛的一震,眼眸涣散,还未做好准备……男人就已俯身……
从沙发到卧室……
窗外的夜灯不知道在何时熄灭,一切遵循着原始本能,交织着一切。
直至天光乍亮,薄薄的光簌簌的照过来,唯昭恍然……
她转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还在酣睡。
────
──“从新广开往京都的GH2019号航班就要起飞了,请到13检票口检票……”
广播声响起。
唯昭裹着驼色的毛绒大衣,脖子上带着一条看不出logo的浅灰色围巾,她直接走了VIP通道,等坐在座椅上那一刻,她才有些恍惚,口罩下的嘴唇紧抿着,双手覆盖着脖颈,略有些细碎的抚摸着昨日他留下来的吻痕。
昨夜的事仿佛放大镜一般在脑海中不停重复又把细节无限放大……
比如,锁骨处仍有些流连忘返的潮湿的吻……
比如,他在耳边呢喃,呼唤着她的名字──“昭昭……”
再比如,紧紧圈住她的手臂……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想象许砚川在看到那张纸时的表情……
床柜旁放着一张纸,和一张支票。
纸是离婚协议书。
票是一百万。
唯昭果真重信守诺,给钱给自由……
许砚川赤着上身,等光照在他脊背,伸着胳膊往旁边摸索,却一无所获,又忽而感觉到一阵冷,等他坐起身来,还在回味着昨夜温存,笑着喊唯昭的小名时,却发现床头柜上,那一张离婚协议书,以及那张一百万的支票。
许砚川脑子懵了一下,他只觉得喉咙干痒,眼神干涩,在一瞬之间,他似乎觉得自己满腔的血液想要喷涌而出…………
盯着那张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许砚川的眼尾,难得一见的发了红……
那张支票,不是买走他一年的自由身,而是作为嘲笑的证据,来证明此刻,他该有多狼狈,该有多值钱。
这是她第二次一声不吭的走了。
第一次,什么都没留下。
第二次,留下离婚协议书和支票。
仍旧一声不吭,仍旧用完就扔,仿佛他好像成为了她一件可有可无的外套……喜欢了就拿来用,冷了可以取暖。
尊严连带着感情,碎了一地儿,如同这零落的衣衫,许砚川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执着的给唯昭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几声忙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later……”
许砚川嘴角泛起一抹自嘲。
她当真走的决绝。
————
飞机落在京都机场,久违的干冷空气与她撞个满怀,刮在脸上又冷又硬。
唯昭下飞机后,开了手机,原本想打车,却看到许砚川的未接电话,出神了几秒,却听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