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
等着看她变脸甚至哭诉。
然而吉美瑾微微一笑,走到堂中面对众人,才道:“我的确出身低微,因而时时谨记要做好大将军府当家主母的职责,但又怕自己忘记,所以,”她转身,从喜丫手中双手接过那道明黄圣旨,高高举起,恭恭敬敬道:“便将承蒙陛下垂怜,赐下的封赏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供奉在侧,以此来告诫自己,谨言慎行,克己奉公,虚怀若谷。”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把圣旨带来,谁人还敢安坐,脸色各异的站起,纷纷面朝圣旨,恭敬低首。只要吉美瑾将圣旨展开,那就得恭恭敬敬的跪下。
如厉二叔夫妻者隐含笑意,厉三叔早已变成猪肝脸。
你嘲笑人家出身低,配不上将军府,可人家是皇家承认的,并于新婚当日封赏一品诰命,即便有安抚厉梁宸的意思,那也是无上荣光,因为就没几个夫人是新婚当日领的封诰旨意,好些侯爷公爷家的夫人,至今也没得到这个荣誉。
吉美瑾轻蔑地瞥了眼厉三叔紫涨的脸孔,见好就收,把圣旨捧给喜丫拿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各位叔叔婶婶们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如此多礼作甚,大家快快请坐。”
于是各人坐下,吉美瑾再次看向厉三叔,一脸谦虚,“三叔,我方才就是去拿圣旨才耽搁了些时辰,您可千万别见怪,下回您再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一定不理会,先到您老人家面前来尽了孝道,再说其他。您觉着行吗?”
厉三叔憋的手抖嘴皮子也抖,哪敢说出半个好字。
眼见父亲吃瘪,族中排行第四的三房长子厉梁辉忙站起来道:“三嫂,父亲来前吃了两口酒,这才说了些浑话,等他酒醒过来,铁定后悔得不行,您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千万别和他计较,我这个儿子代他向您赔罪。”
吉美瑾笑眯眯的,“这是四弟吧,我也是见三叔能言会道怪有趣,因而陪老人家多说两句,都是亲戚,哪有见怪一说,你可外道了。快别放在心上。”
瞧着他旁边娇小的妇人抱着一个两岁多的白嫩娃娃,上前逗弄,“哟,这是小侄子吧,你们养得真好,白白嫩嫩,瞧着就是个小福星呢。”
接过章丹递来的一双虎头鞋和一个红封,“这是三伯母的小小心意,小侄子可要健康长大。”
见她顺势拐到认亲上,众人都松了口气,四堂弟夫妻更是陪着说笑,挥舞着儿子的小手说了好些吉祥话。孩子也配合,见吉美瑾长得好看又香香的,咯咯直笑,伸着胳膊就要她抱。
二夫人便笑道:“琼儿,你三伯母大方,便留下陪你三伯母吧,我把你瑾儿哥哥送给你母亲当儿子去。”
琼儿还没说话,二房老大、族中行二的二堂兄的儿子瑾儿先道:“祖母,不行不行,我得陪着我母亲。”
琼儿嗖地一下收回胳膊,奶声奶气道:“我也不行,我也陪母亲。”
二夫人问:“那三伯母怎么办?她没儿子,可孤单呢?”
瑾儿道:“我们都是母亲生的儿子,三伯母可以自己生个儿子。”
众人哄堂大笑,吉美瑾也笑得不行,上前点了点瑾儿的翘鼻头,“小小年纪会说大人话,想必你已经读书了?”
瑾儿一面想瞧她,一面又有些害羞的埋进母亲怀里,二堂嫂谭氏笑道:“这皮猴平日里谁都不服,今儿瞧他三伯母眼睛都不待眨的,这会儿竟还害羞了,可真是少见。”
下手年方十四的五堂弟红着脸道:“因为三嫂好看!”
众人又笑,气氛便就这么热络起来。吉美瑾收了几位长辈的礼,也散出去不少给晚辈的礼,众人闲聊一二,半个时辰过去,两房便起身告辞。
吉美瑾扶着肖氏将两房人送到大门口,目送他们上马车。期间三老爷几乎成了锯嘴葫芦,一个字也不曾说。
回去时,肖氏瞧着她的眼里几乎放光,连声道:“这个媳妇儿娶对了,你三叔那人嘴巴一向刻薄,可没人敢说他,你二叔倒是能压制一二,可也不能总是开口,如今你让他当众丢了个大丑,我看啊,以他那德行,许是半年不得来,这可是大好事!”
吉美瑾笑道:“我也只是和三叔讲讲道理罢了。”
肖氏又兴高采烈的说起老三那憋屈的嘴脸,吉美瑾这会儿又饿又累,昨晚本就辛苦,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期间只垫了几块糕点,这会儿胃里已经反酸。
待肖氏勉强说够,要去守着厉琳,两人才分开,她回到主院忙叫人上吃的,整整用了两碗饭才觉得好受些。
消食后,她又睡了一个时辰,再醒来,明显感觉疲惫的身体恢复不少。
下午又去看了眼厉琳,她已经醒了,气色看起来好了些。
只是两人本就陌生,客气了几句便没什么可说的,好在肖氏叫人上晚饭,婆媳三人一起用。
吃过饭,厉琳说起三房:“三叔是老小,当年也是被祖母他们宠着长大的,性子乖张,没甚本事却又最爱给人拿主意。因父亲是家中嫡长,当年分家时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