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样有甜一点吗？”凌渺顺口问道，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们快吃早餐吧！这个包子闻起来好诱人”。

谢昀在宫里最悲惨时也没吃过如此劣质的糖块，太监们羞辱他时丢下的糖也比这个味道纯正百倍。但大约是这次的药过于苦了，衬得这块混合杂质的冰糖如此甜。“上一次被人在意药苦不苦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母妃还在的时候了”，谢昀有些出神。

“快吃呀云云，等下就冷了，你可不能吃冷的”，凌渺召回发呆的谢昀，催促其用餐。

“多谢”，谢昀声音极低。

“云云说什么？没听清楚”，凌渺凑过耳朵。

“没什么，这个馄饨味道极好，多谢渺渺”，谢昀从容答到。

“不谢不谢！怎么一直在谢谢呢，没关系的！”凌渺说着说着又笑了，“慢慢吃不着急，等下还要麻烦你陪我去逛街呢！当然如果你想休息我们可以换个时间，都可以！”

“吃完便去吧”，谢昀应声。二人开始专心享受早餐。

白日的京城正如凌渺预想的那般，繁华富贵、人群熙攘。凌渺大方塞了二十两银子给谢昀：“云云不用客气，缺什么就买什么哦！不够再找我拿银子！”

在谢昀惊诧的表情中，凌渺开始了买买买：首先奔向蜜饯铺子，各色果脯均被装进袋子；再是成衣铺，轻便衣装先给两人定下几套，再给谢昀多定几套漂亮裙装；路边小摊的糖人、锅盔、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凌渺看见感兴趣的都买了些，多到用衣摆兜起来，最后是路边的大娘看不下去，给凌渺塞了个竹篮。谢昀倒是什么都没买，专心致志地给凌渺提着放不下的小吃。

“对了，我们今天还要去买一套宅子呢！”凌渺想起之前的计划。

“不如先回客栈问一下傅老板？”谢昀提议到。

“好的！云云好聪明！”凌渺随口就是称赞。谢昀都开始对凌渺口中的赞扬免疫了，顺手又从凌渺那儿匀了些物品到自己手里。

回到酒楼，凌渺放好刚买的东西后兴冲冲地跑向柜台：“傅老板中午好！我们想买一套宅子，你有什么建议吗？”

“凌姑娘日安”，傅老板正笑眯眯地拨着算盘，“若想买宅子，元宝的大哥是这附近有名的牙人，不如叫元宝带你们去看看。”

凌渺环顾四周，见元宝此时正忙着给大堂的客人上菜，便先跑至后厨，给李大娘说好今日的午餐，决定下午再拉元宝出门。

“李大娘，中午可以做一些温补的菜给云云吗？不要葱花！”凌渺记得早上吃馄饨时，谢昀好像将碗里的葱花全挑开了。

“凌姑娘客气了，您看红枣鸽子汤、清炒香椿和鸡蛋羹如何？春日里吃这些都是极好的”，李大娘手里忙个不停，倒也不觉得凌渺冲进来多冒失，谁不喜欢眼带笑意、话又舒心的姑娘呢。这也算是凌渺的特殊能力了，言行热切而不冒犯。她就像一个小太阳，如果愿意的话，她很快就可以和对方迅速热络起来。

“谢谢李大娘！那我先出去啦”，凌渺又快速回到二楼，敲了敲谢昀的门。“云云我可以进来吗？”凌渺问。

谢昀此时正在房间内静坐，这也是他大部分时间的选择。为了降低自己被揭穿身份的风险，谢昀目前的方案是不出门、不社交。除了为达到“与凌渺拉进关系”这一目标而需要付出的努力以外的任何事情，谢昀都不打算掺和。

听到凌渺的询问，谢昀走上前打开了房门：“渺渺当然可以进来”。他调整脸的角度，以让凌渺看见自己最优美且不失亲切的笑容。

“云云你真好看！”凌渺不出意料地说出了她每日可说八百遍的夸奖。

“今天的午餐有鸽子汤，香椿和鸡蛋羹哦！因为人有点多所以没有问你想吃什么，我就赶紧去订了，实在抱歉！我们晚上就出门吃你想吃的！”凌渺歉意道，她记得某一次妈妈就是因为爸爸私自决定了给自己的午餐而和对方大吵一架，当时闹得极其不愉快，她中午都没吃上饭呢，凌渺撇了撇嘴。

“渺渺，不必抱歉，你对我足够好，我现在欠你更多了”。

谢昀再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把所有的运气都花在了碰上凌渺这样一个好骗的人上，有时想着“如果凌渺若是碰上另一个人也这样‘宠溺’”，谢昀甚至有些气愤。

“渺渺，应该道歉的人反倒是我，也许你是否对我过于放纵了？”谢昀将凌渺带至茶几坐下，给她递了一杯茶，有些无奈地说。

“没有没有，我对你好我感觉很开心！我很喜欢云云，所以我愿意对你好！”凌渺生怕自己失去了两辈子第一个可能结交的好友。“放心啦，我还有好多银子的，云云也不用担心，做你想做的就好，你也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现在还在游荡哩”，凌渺对于甜言蜜语真是无师自通，如此大方地说出了如此肉麻的话，让谢昀一时语塞。

“哎…”谢昀轻叹一口气，这般热烈的感情让他更愧疚自己的隐瞒，但若是要他现在坦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