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

1983年11月10日，天气阴。

南茜凌晨才回到家中，睡了几个小时便起床准时去学校。

一切照常，只是有点奇怪。

南茜抱着书走在路上，总觉得路过的人都在用余光打量她，无论男女，又好像在低声说些什么。

南茜强忍着不适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刚打开柜子，史蒂夫就出现了。

“一切都好吧？”史蒂夫关心地问候。

“啊，嗯，好得很。”南茜先是一惊而后又迟疑地说，“我就是...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盯着我。”

史蒂夫立马直起身子，意有所指：“我没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当然了。只是，汤米和卡洛呢...？”

“甜心，你这是疑神疑鬼。”史蒂夫笑了。

“......对不起”

史蒂夫打断南茜的道歉：“不，很可爱的，我很开心的，和你。”

“我也是。”南茜主动吻了一下史蒂夫，一触即分。

......

南茜踩点来到教室，身旁芭芭拉的位置是空的。

一向准时的芭芭拉今天怎么迟到了？还是请假了？

南茜拍拍前排的同学，问道：“艾丽，芭比呢？”

“这难道不该问你吗？”

“呃，你完全没见到她吗？”

得到同学否定的回答后，南茜侧头望着旁边的空位。

芭比这是...生气了吗？

上午的课结束后，南茜冲到学校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赫兰德家的电话。

“快接啊......”南茜轻声说着。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传来的是赫兰德太太的声音。

“嗨，赫兰德太太，我是南茜。”

“喔——南茜，你好吗？”赫兰德太太正在厨房准备午饭。

“很好，我很好，我想问下，芭比在吗？”

“不在，她还没回来呢。”

南茜得到否定的回答迟疑几秒，“但是，她昨晚守夜后回过家吧？”

赫兰德太太放下手中的刀，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没有，她说昨晚要住你家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啊，没错，抱歉。”南茜结结巴巴，“我是问，她今早回家了吗？她好像落下几本教材，她说要回去取的。”

“没有，我没见过她，你们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赫兰德太太知道南茜和她的女儿是最要好的朋友。

“赫兰德太太，你知道吗，我想起来了，她在图书馆呢。”南茜假装没听到赫兰德太太最后的询问。

“好吧，南茜，你找到她之后叫她马上打电话给我好吗？这孩子虽然和你在一起玩很开心，但也不能忘了打个电话给家里啊。”

“嗯，当然，抱歉打扰你了，赫兰德太太。”南茜愁眉苦脸的挂掉电话。

芭芭拉没有回到家里，也没来学校，她是真的生气了，会去哪里呢？

南茜受到新晋男友史蒂夫共进午餐的邀约，只好先去和他吃饭了。

“你们看啊，我肯定这绝对是冻伤。”卡洛粗鲁的直接将腿放到餐桌上，向他人展示她脚上的一处伤口。

汤米撇嘴：“伙计，泳池都加热了。”

“如果不是冻伤，那会是什么？”

“我才不管是什么呢，真恶心。”史蒂夫拉着南茜坐下，“把你的脚拿下桌子，我们吃饭呢。”

“汤米，你们走时，看到芭比了吗？”南茜怀着希望朝汤米发问。

“什么？”

“芭比，芭芭拉·赫兰德。”南茜扒拉着食物，“她今天没来。”

“我想，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汤米心不在焉地回答。

史蒂夫看着南茜明显食欲不佳的样子，帮着询问“得了，别装傻。你昨晚有没有看到她离开？”

“没有，我们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汤米这才说出真话。

卡洛一边吧唧嘴一边大声发言：“或许是受不了听人叫唤。”

接着又语气荡漾地模仿昨晚某人的话，“oh~史蒂夫~”

南茜这回直接放下了叉子，往后一靠，用行为表示对卡洛言辞的不喜。

“行了行了。”史蒂夫挡住南茜，“听着，她肯定没事的，她大概就是，就是翘课了。”

“大概吧。”

南茜靠着椅背，看着史蒂夫象征性地安慰了她几句又继续吃饭，依旧没什么胃口，心口沉甸甸的，像是一块大石头压着，让她喘不过气。

她无意识的转头，一下就对上了在门口伫立着的乔纳森的视线，交汇不过几秒，乔纳森便离开了，短短的对视仿佛只是偶然。

只是，乔纳森的眼神太过复杂，南茜没法分辨，只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