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期
是自己主动来的,一半的人则是被老师们“抓”来的,原因很多,诸如听写不合格,昨天的作业错题太多,课堂上某道题答不上来等等。
而有两位老师是出了名的爱抓人,其中一位就是她们的政治老师,钱春华,学生们私下叫她“大华”。
办公室熙熙攘攘。
何欢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在门口结巴地喊了一句“报告”。
却无人听见。
所有人都沉浸在当下激烈的讨论中。
钱春华也不例外,桌边围着四五个人。
这样也好,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何欢轻轻地走进办公室,找到柜子上自己班里的作业,塞进自己的小组中,划掉自己的名字。
在她做好一切,准备悄无声息离开时,钱春华喊住了她。
“何欢是吧?”钱春华摘下老花眼镜。
何欢点点头,挪着步子走到办公桌边。
钱春华问:“作业怎么现在才交过来?太多还是还没适应?”
作业相比原来高中肯定是多了,但她可不敢当着老师的面这么说。
她小声回:“还没太适应。”
“那这样可不行,高三没有这么多时间慢慢适应的。”钱春华手里眼镜还没放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几个同学,“你看看,没有人是到第三节课才把作业交过来的,她们都刷完一套卷子过来问问题了,我看了你之前政治成绩,还是不错的,你回去看看周围的同学是怎么利用时间的,不要来了新学校反而退步了,好吧?”
何欢垂下头,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钱春华又问:“你原来学校一轮复习到哪里了?”
“必修一刚开始。”
“第一单元上完了吗?”
“还没有。”
钱春华叹了口气。
何欢心惊胆战,把只复习了货币这一课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这样吧。”钱春华想好了,开口说,“你们白天都有自习课的吧,你到办公室来找我好了,我给你补下重点,晚自习办公室空的时候也可以过来,离选考只有两个月了,这东西不补不行的,你自己平时也多花点时间。”
何欢说好,道了句谢谢老师离开了办公室。
钱春华说话的语气直白严肃、不近人情,但说的内容却句句在理。
落下的课要补。
不仅政治要补,其他五门都要补。
只是这样对时间的管理的要求就更高了。
何欢向宋宜宁请教,但宋宜宁说自己学习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有什么计划性,也想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呢。
她无计可施,悄悄观察起程焰舟。
学习突出的人大多有一些过人的学习方法。
但何欢在程焰舟这儿除了发现他有列计划的习惯之外,看到的只有刷题。
他本身就不爱搭理人,课间的时候一般都是和原野出去接水、上厕所,此外就是望望窗外,静心做题。
他好像很喜欢独自沉浸在题海里的感觉,老师上课的时候他也不怎么专心听,偶尔抬头看一眼白板,便又垂头思考自己的题目。
他每天的作业就是这样在课上写完的,大家奋笔疾书完成任务的晚自习,他就在那儿做卷子。
三节晚自习,他能刷掉两到三张试卷。
日日如此,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枯燥乏味似的。
众人口中的大学霸,难道走的就是题海战术?
何欢实在不敢效仿他在课上写作业的这种方式。
虽然看起来能每天按时完成作业,但按照她现在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一旦这么做,便很快就会应了那句老话: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上课紧跟老师思路,找到自己理解不清晰、不到位的地方,及时巩固,查漏补缺才是现阶段她最重要的。
何欢决定另找其他时间管理大法,不再去揣摩程焰舟。
她将目光放回到黑板上,数学老师飞哥正在激情澎湃地给大家总结对称问题的四类题型,她的桌面却在此时突然震动了几下,紧贴的小臂也麻麻的。
何欢低头寻找震感来源,发现是程焰舟踩住了两人并在一起的桌脚。
他脚尖一下一下点着,视线却一直放在自己的讲义上,嗓音不冷不热:“有事就说。”
“没事。\"
程焰舟抬起头,看着她:“是吗?十分钟里,你有七分钟都看向了你的左侧,你在看我?”
“……”
何欢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被抓包的神情不太自然:“我没看你。”
看的是他桌上的讲义。
“所以是你眼睛有问题,习惯斜视?”
“……”
一个问句,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难听。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