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冬
的意思,却见表妹叫绞着手绢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还以为是女子含羞,思郎心切。
“表嫂,我···我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便见他,表嫂可否帮我传话····”
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当前,那一日被他赶出房门的耻辱,依旧历历在目,她害怕霍冲,但是母亲非要她搏一把。
云妙仪蹙眉疑惑,这表妹怎么如此古怪,不像是见情郎,倒像是见阎王。
“霍将军到了。”
正巧前院差人来通报了,云妙仪也不等她细说,拉着表妹前往正厅。
苏缇和霍冲并肩坐在姜府的正厅里,相比于霍冲的泰然自若,苏缇心里却颇为忐忑。
云妙仪与姜邵成婚已有三年,在朝中任四品典仪,主理宫中礼仪,之前曾见过霍将军两次,但都是遥遥相看,不曾如今日这般,对坐闲谈中更觉得他气凌霄汉,非比寻常。
云妙仪携闵静姝一同而来,刚进了正厅,就看见对面并肩而坐的一对璧人。
一时间讶然。
霍冲环视一圈见人到齐了,不等主人家开口,反而先声夺人。
“姜大人、夫人。”
“霍某今日唐突到访,还请诸位见谅。”
说罢,他将目光看向身侧之人:
“我身边这位,是羌国的苏缇公主,也是霍某正在议亲的对象。”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皆是一脸诧异。
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主位云妙仪的公爹:
“姜大人或许有所耳闻,霍某自幼父母双亡,婚姻大事未有双亲从旁指点协助;如今吾新妇又是来自异国,对长安婚嫁礼仪也不熟悉。”
云妙仪忍住内心的惊诧,双目紧盯着霍冲的嘴唇,一字一句认真聆听,不敢错过分毫。
“姜大人官拜礼部侍郎十余载,掌五礼;如今令郎又身为典仪,掌宫礼;想来朝中除了姜家,再难找出第二个。是以,霍某特携新妇一同前来拜访。”说话间,他更是拉起苏缇的手,鹣鲽情深。
“我夫妇的婚嫁礼仪之事,还请姜大人代为指点。”
他的一番话说得从容谦逊,不疑有他。
但姜家人听完,却实在难以接受,众人频频看向闵静姝,只见她垂头不语,双手紧紧絞着手帕,一时间谁也不敢应承。
众人端坐正厅,却静默非常。
霍冲却不在意此刻的尴尬,他抬手一挥,随行而来的莫管家便将礼物呈上来。
“区区谢礼,是霍某的心意。”
“霍将军客气了。”
一家人中还是云妙仪最快回过神来,怪不得方才静姝称病不想见他,原来是心虚。
“我先代全家,祝贺二位喜结连理。”
她的视线扫过苏缇,二人坐在一处看着确实般配。她转念一想,自己在苏缇面前说夫妹要与霍冲定亲,怪不得今日二人会来,拜访是假,正名是真吧。
“可是霍将军·,舍妹·····”姜邵不似妻子那般通透机敏,还沉浸在表妹之前的说辞中。
“令妹?”霍冲从容地打断他的话,黑眸直视姜邵,并未看她一眼。
“霍某在武州倒与令妹有过半面之交。待到婚礼那日,还请她同来观礼。”
他说话时,苏缇悄声望了望闵静姝,她坐在角落里,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头也不曾抬起过,那一眼,令她十分不好受。
“那是自然,待两位成婚之日,我姜家定要恭贺。”云妙仪浅笑着对应,姜邵也才咂摸出味儿来,不敢再问。
目的已经达到了,霍冲自然不会久留,他拉着苏缇起身便告辞了。
云妙仪一路送到马车前,上车之际她拉住苏缇:
“妹妹,真是对不住啊。”
没想到闵静姝居然如此大胆,不仅拿婚姻当儿戏,还耍得他们一家人也团团转。
苏缇轻轻摇了摇头:“妙仪姐姐,不必自责,苏缇也有几句话想对姐姐说。”
她转头看看等在车驾旁的霍冲,反手握着云妙仪走近她一步:“还请姐姐回家宽慰闵女郎。”
两人对望一眼,云妙仪眼中闪出一丝惊讶。
只听她声线低柔:“姐姐曾说过,女子婚嫁如同豪赌,想必闵女郎也有苦处才会如此。”
云妙仪听了心里颇为感动,还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苏缇为人善良,宽宥如此。
“多谢妹妹。”这一声感谢,她发自肺腑,霍家的马车走远,云妙仪依旧愣在原地。
姜府内,姜大人挥挥手避进了书房里,姜夫人和姜邵围着闵静姝一直追问,云妙仪回来时,她正涨红着脸不肯说话。
“罢了罢了,这世间,有缘无份的事情多了去。”
她挥挥手将丈夫赶出去,又劝慰婆母离开。
云妙仪拉着闵静姝坐在桌前:“妹妹自幼聪慧,应该知道强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