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不计较
是被虐待了一样。
周林看着她这般模样,额角冷汗津津,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思量确实是自己的问题,顿时愧疚难当,他叹口气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姑娘有什么需要周某做的,吩咐便是。”
周林在裴雅昏睡时查探过这个庄园。
虽说有些破败,但不难看出其中的庄重和以往的华贵雍丽,这不是平常人家能住得起的。
想来外界怕是已经开始搜查缉拿他,此时离开大概率会羊入虎口,既然欠了人家姑娘人情,索性也出不去,何不顺水推舟,还了这人情,也算是有个交代。
想到这里,周林将有些凌乱的额发拨弄向一旁,静静等着裴雅提出要求,他好早点还完人情。
裴雅看着他沉默的样子,面上却装作不解地问:“公子,我不计较的,你若是有事大可以离去,救你只是为我良心安好,也算是为我这残障之躯集福气,况且只是带你回来,也没有做其他的,你不欠我什么,你何必如此愧疚?”
裴雅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周林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那……等姑娘痊愈我再走,额……”
可能是这话让一个陌生男子对姑娘家说这话,有些图谋不轨的意味。
周林赶忙解释,“姑娘别误会,我……无意让姑娘旧疾复伤,只是......只是觉得愧对于姑娘,想要补偿,所以......所以才......”
周林微抿着唇,语无伦次地解释,可他越解释,就越像是欲盖弥彰,更显得他在掩饰什么,最后只能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端立。
门外秋风吹过来,青衫广袖散开了一角,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手腕,上面缠绕着的绷带,隐约能看见血迹斑斑的痕迹。
血腥味随风窜进鼻息,裴雅越发觉得这副身体不太对了。
这个周林必须带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等往后找个机会让小小检测一下。
但眼下她也没表现出来,因为实在有些饿了,肚子开始内耗,要不是自己极力压制,可能已经开始丢大脸了。
裴雅忍不住轻笑起来,“公子,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我又没说你有意冒犯我,你何必紧张成这样,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她眼睛弯起来,嘴角勾起甜美的弧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柔的江南美人。
周林看着她,有些怔忪,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后就听温柔美人突然正襟危坐,收敛笑颜轻声说:“既然公子执意留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裴雅心想,这可是你自己要留下的,我可没逼你。
周林:“……”
没想到有人变脸真的比翻书还快。
裴雅捏起裤子一脚,布料已经和皮肉粘连在一起了,只能慢慢地起身,准备出门去昨晚洗漱的偏房里清洗。
她走到门槛外突然回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叫裴雅,你可以叫我名字,一直姑娘姑娘地叫,那多生分呀!”
语气听着很善解人意。
裴雅接着道:“至于公子说什么事都可以,那就……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吧?”
实在是她对古代人类的东西有些难以上手,既然有免费劳动力,何乐而不为。
“裴姑娘,可是……”
周林看着裴雅,没想到她会让自己去干这些杂活。
但转念一想,武功她比他高太多,气力人家也有的是,而且……家破人忙的他又能帮别人做多少有用的事情呢。
周林拱手还想说点什么,但裴雅一瘸一拐转身就走,一个愣神已经到对面房间去了。
看着她离开,周林脸上的清雅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了冰冷。
“裴雅……”
身手不凡,脾气古怪,泾水城有过这样的人吗?
他皱眉想着,最后摇摇头,算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要不是敌人,对自己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现状了,还奢求什么呢?
屋内狼藉,总共就四把桌椅,幸存了一个原木凳子和桌子,其余的家具早被砸碎,出了床还算完整,其余连个地方坐都没有。
周林叹口气,将一个紫白茶具放在高处,手忙脚乱了好一会了才将破碎的断木清理出来,又将地板重新打扫了一遍。
这种活计他是很少做的,说来可笑,做了三年阶下囚,倒比在家里更悠闲,人都要废了。
一柱香的工夫。
周林只是搬清了被砸坏的家具,将摔碎的瓷器清扫出来,就觉得双腿发软了,擦拭了几下额角的汗珠,拿着一把扫帚不知所措,最后干脆扶着门框一动不动。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被裴雅带回来安置算是有恩,但只是误会了裴雅,不小心损坏了她的屋子。
让他赔钱修缮都行,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一个侍从?
是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