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款待
嘀。
嘀。
嘀。
黑暗中,不断传来有节奏的声音。
像极了倒计时,但又感觉不太一样。
一时间文子说不出那是什么。
难道是——!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间,才稍稍压下心悸的感觉。
她的后背很热,冒了一身汗。
视线触及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文子伸手拿起来,屏幕的光在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她却恍若未觉,很快在通讯录上找到一个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嘟——
嘟——
没过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
传入耳中的是阵平沙哑又带着困倦的嗓音。
文子低着头,被垂落的发丝遮住神色,她揪住手中的被子,语气轻快:
“阵平,教我拆.弹吧。”
一听到炸.弹,阵平立马清醒了,他迅速弹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你发现炸.弹了吗?别乱动,我现在就——”
“没有哦,但是我想学。”
阵平的动作僵在那里。
他沉默了一会,重重地坐回床边,抹了把脸,深呼吸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开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
“……真的不行吗?”
他一字一顿地回答:“不、行!”
“外行人学了也只是皮毛,乱来只会更危险。所以——有炸.弹的话,麻烦报警可以吗鹿岛小姐?”
说到后面阵平几乎已经是以咬牙切齿的语气了。
“但是你明明就教了zero……”
被折腾得已经彻底没了睡意,松田阵平胡乱揉了把头发,忍了又忍,才耐下心来回答她:“那不一样好吗,情况紧急我也只能这么做,而且那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呢。”
“哦……”
听出来电话那头的女声透着失落,阵平重新躺了回去,一只手垫在脑后:“怎么突然想学拆.弹?”
文子没说话。
“……喂,不会睡着了吧?”
“没有。”她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
“那到底怎么了?”阵平无奈地叹口气,“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骂你吧?”
“不要说些会令人误会的话啊,这样我会被以为有什么奇怪癖好的。”
阵平冷笑一声:“……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清醒?”
凌晨两点半不睡觉给他打电话,就为了讲这种事?
“可能有点吧。”
结合现在的时间,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什么:“我说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没睡吧?”
“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你为什么大半夜打过来?”
“我告诉你的话你就会教我吗?”
“可能会考虑一下吧。”
“那……我其实是做噩梦了哦,所以阵平教我吧?”
“哦,考虑完了,不教。”他冷漠地回答。
“欸——”文子拖长了尾音,“好过分。”
“……”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起床。
什么事都没有又不想挂电话,看样子那家伙大概是已经不想睡了。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文子又轻轻喊了一声:“阵平?”
他本人离手机应该有段距离,阵平的声音有些模糊:“既然不打算睡了那就起来吧,我到你家那边的河堤等你。”
不愧是阵平呢。
嘴上再怎么嫌弃,还是会察觉到她想干什么。
文子弯起嘴角。
“好。”
凌晨三点的气温还是很凉,更何况现在是春天。
弯月倒映在河面,不时有一两瓣樱花的花瓣从树上掉落到那里,带起一小阵波澜,很快又归于平静,零零星星地顺着水流飘动。
文子静静地坐在河边斜坡的阶梯上。
不一会,一个男人在她旁边坐下。
是松田阵平。
大概是徒步走来有些热,他没有穿上外套,只是挂在臂弯处。
“来了啊。”
“我待会可是要上班的,你要怎么补偿我?”
明明是抱怨的话,他的语气却懒洋洋的,没有要认真计较的意思。
“嗯……这么说的话,把我叫出来的阵平也是要负起责任的喔?”
大概是觉得有点冷,文子往他那边挪了点。
“呵。”阵平极其敷衍地笑了下,当是给她面子,又瞥了她一眼,然后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她:“凌晨两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