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花阳焰3
体验了赤水族圣女望晴的人生。望晴的性格、情绪会对她的行为产生一定影响,但池晚自身的性格也会糅杂其中,成就一个独一无二的望晴。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新郎来啦!”
池晚瞬间坐到喜床上,盖上喜帕。
门被打开,又立刻将喧闹声关在门外。透着喜帕的底端,她能看到有一双黑色靴子离她越来越近。
薛持安举起秤杆,掀开喜帕的手有些颤抖。
池晚看着喜帕一抖一抖,甚至开始慢慢数时间,看他多久能挑开。
这人是不是气虚体弱?听说他惯爱流连风月之地,想必身体是不怎么好。
待到眼前突现光明,池晚抬头,却看见了……燕忱。
他穿着一身喜服,喜庆的颜色。他惯爱穿深色的衣裳,如今这身喜袍倒也很衬他。丰神俊朗,神采奕然。
他脸上甚至还有障眼法的痕迹,只是不如他该有的水平那样精湛。
池晚没忍住笑了一声,头上金蝶颤啊颤,仿若振翅欲飞。她眼角染上笑意,整个人瞬间生动起来。再加上精心化着妆,当得起倾世容颜几个字。
“薛持安”眼神却沉了沉,道:“你现在,当真很开心吧。”
池晚捏住嘴角,慢慢敛成一个轻笑。
看燕忱这个样子,应当还没有恢复记忆。只是,他居然能想起障眼法?
再一想,当初她和国师夫人安然无恙从赤水被渔人救起,应当那时他也施了一道法术。
这幻境里,燕忱的身份真是多啊。一层套一层,以为在这玩套娃呢。身边随便抓个男人都是他。
真正的薛持安,又被他藏到哪去了?
还没来得及想这些,燕忱便递给她一只卺。池晚接过,秉持着做戏做全套的规则,饮下去。
然后,她拍了拍床:“夫君怎么坐得离我那么远?”
燕忱脸色一黑,离她近了些。
她倒是……很积极。燕忱咬了咬牙,心中既希望她过得好,可见到她这么容易就接纳其他人,他心中又十分不甘。
池晚脑袋上顶着沉沉的凤冠,做什么都不舒服。她道:“我去梳洗一番,马上过来。”
马上?燕忱又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一丝热诚。喜袍内,他捏的手指咔咔作响。
池晚将脑袋上乌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卸下,又在下人准备好的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将脸上脂粉全部洗下去。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只穿着鲜红色中衣回来。长发湿哒哒的,像海藻一样披在她身后。
她朝那边看了一眼:“你也洗一下吧。”
趁着燕忱去洗澡的时间,池晚趴在床上,细细思索这幻境中经历过的事情。
无论史书或民间,都只记载了望晴和薛持安这一段婚事,丝毫没有提谈司言的名字。这一段故事,恐怕只有谈司言和望晴本人知晓。
燕忱进入幻境,成为谈司言。莫邈邈和她在幻境里成为望晴。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那枚怨气深重的铜镜,要么是谈司言的,要么是望晴的。
幻境中,燕忱施障眼法,前往敌国顶替薛持安的身份。但谈司言却没有成为薛持安,否则史书中怎么可能只剩一对怨偶?
池晚探头看向屏风那侧,疑惑燕忱也沐浴得太久了,甚至都没有了水声。
她关切地问:“夫君还没有洗好吗?”
燕忱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夫君叫得真顺口。
是他对不起她在先,但若叫她知道自己是谁,恐怕杀了自己都不解恨。他不该有这么多怨念,能有机会再见她一眼,已是最幸运的事了。
洞房花烛夜,他不愿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对她好。
他慢吞吞穿上那身喜服,走到床边。池晚见他居然穿得严严实实的,不解地问:“穿这么多睡觉,不热吗?”
“不热。”他斩钉截铁道。
“我来帮你更衣。”
她拽着他腰间的系带,他却死命牢牢护着。
呃……池晚无言地望着他。
但她八成能猜到燕忱心里在想什么。他对她好,那都是薛持安的功劳。对她不好,难受的又是她自己。那该对她好还是不好?就这么纠结。
猜出他心中想什么,池晚作恶心一起,怪想作弄作弄他。
谁叫他平时把她安排来安排去,她就要趁着在幻境里,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报复回去!
池晚突然从床上跪起,环住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声音魅惑:“夫君,我们快圆房吧~”
燕忱眼眸一阵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