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祭祀变故

一夜大雨滂沱，第二日便是晴空万里。阳光一束束打在地上，带着淡淡的水气，有阵阵青草芳香，有丝丝凤凰花香甜。阳光浓烈，就是差了些温度，微风里夹杂着冷气，说话时带出阵阵热气。

君庭霰从郑府出发，左拥着薄暮一行人，右护着郑宴夫妇和几个家丁丫鬟。身后跟着十人一行的和尚，手里转动这佛珠，圆润的脸上满是慈悲和善。君庭霰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环视一周也不见饶水漾的身影。

“殿下，饶大人从昨天离开以后，便未出现在郑府，或许已经在郑家祖坟处等着了！”

“出发吧！”

等一行人赶到郑家祖坟，远远的就看到两行官兵立在两侧，还有其他穿戴暗色衣冠的郑家后生。饶水漾和一个穿着深褐色绣梅花图样的中年男人立在那个硕大的牌楼下。见到君庭霰中年男人殷勤上前，行礼道！

“参见竫王殿下，下官是温县总治岳中天！殿下到温县，下官实在不知。怠慢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岳总治请起，本王来也不想打扰你们，祭祖后便要回宫了！”

君庭霰和岳中天寒暄过后，君庭霰抬头看去，饶水漾就站在岳中天身后向自己行礼，君庭霰也像往常一样，制止了饶水漾。抬眼看到诺大的祖坟已经不像那日来时那样荒凉，有几个草茬已经发黑，看着也不像今早才收拾妥当的。墓碑上的字都修缮完全，供桌上的贡品都是按照苍月最高祭祀标准摆放。

君庭霰身后的欢琼已经紧张到不行，有意无意的看向身后那些和尚。郑宴也有些尴尬，饶水漾无意暼见两人的小动作，便特别注意了那些和尚。此时旁边走出一个青年男子，男子一身墨黑袍子，束袖边上绣着金色的凤凰花。面上看着青秀的很，只是那气质多少和饶水漾有些像。饶水漾扶在那人耳畔说了什么，那人便迅速退了出去。

钟声敲响，沉闷且威严。桌上香烛的烟气直达而上，似是真的要冲上九霄，告慰先人，寄托那相思之苦。和尚排成排立在供桌两侧开始诵经文，包括郑宴欢琼在内的所有郑家门人都跪地祈祷。薄暮跪在一侧，不停的往火盆里放着纸钱。饶水漾则注意到那些和尚诵的经文细细听来根本就不是一样的内容，有人快，有人慢，甚至有人洪水摸鱼。

祭祀一直持续到中午艳阳高照，大家准备回去的时候，几个官兵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扣下了那些和尚。饶水漾一直走在君庭霰身侧，君庭霰歪头温柔道！

“多谢饶大人！”

突如其来，也让饶水漾猝不及防。饶水漾整个身子都跟着颤动，猛的偏过了头。

“臣只不过想在殿下面前多做好事，好让殿下在君上面前美言几句！”

“好事也包括除草？”

空气一度死寂，薄暮从府兵手里接过一件紫裘披风，正准备给君庭霰披上，谁知君庭霰直接拿过衣服披在了饶水漾身上。饶水漾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赶紧行礼认错！

“殿下不可！臣……”

君庭霰没有言话，直接上手系好了绳子。系好绳子才直起身一本正经道！

“饶大人这是要抗命？”

“臣不敢！”

“不敢就走吧！”

等到几人进门，大厅早已经跪了一地和尚。欢琼躲在郑宴身后，早已经满手心的汗。郑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欢琼的表情，心里凉了一大截，死死的瞪了一眼欢琼。看到这情形，赶紧冲上前查看这些和尚，看到头顶的戒疤完全是新点上的。整个人都差点瘫在了地上，勉强扶着椅子站稳。此时官兵和郑家门生都已经来到大厅。

先前跟在饶水漾身后的男子从后堂走了出来，冲饶水漾行礼后便立在了饶水漾身后。薄暮上前再次查看一番才确认这些和尚是假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君庭霰，君庭霰上前找了个椅子甩袖坐下。质问道！

“怎么回事？”

薄暮上前回道！

“回殿下，这些和尚都是假的！戒疤新鲜还有血痕！”

“你怎么能胡说呢？这些不过是刚剃度的和尚罢了，怎么能是假的？”

跟在饶水漾身边的男子将一本册子交到了饶水漾手上，饶水漾上前双手递给君庭霰，君庭霰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看向了饶水漾。饶水漾道！

“我朝佛寺本来就少，别说僧人。这方圆几千里就只有一个佛寺名无禅。郑夫人时间有限，也不可能去千里之外请人。所以臣派人调查过了，无禅寺没有和尚外出。这是在寺修佛之人名单，殿下可以依据这些僧人入府时的记录查找。”

“谁知道你的册子是真是假？”

“上面有无禅寺的证印，可一辩真假！若假，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