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如练好不好
是夜,微凉。
江如练披着林净澄的披风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原打算吃完饭便还给林净澄,可林净澄死活不愿意,“外头风这么大,生病了怎么办?”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回了屋。
走在廊下时,他的指尖隐藏在披风中,迎面一阵带雨的冷风吹过来,刮过他的脸庞,他却不觉得冷了。
林净澄比他要高些,这披风到了他的脚踝,几乎把他大半个身子都拢在了里头,暖洋洋的,几乎要暖到他心里头去。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他。
关心他是否睡得好,关心他的冷暖,关心他的胃口,面面俱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上去很冷淡,他却觉得像蜜糖一般,在感受到甜意以后几乎要忍不住溺在里头。
这便是家的感觉吗?
脑海中忽然闪过江父看着他时悔恨的眼神,他的心凉了半截。
不,不是家的感觉。
是她的感觉。
……
本以为过了一日,江如练的状态会好点,却没想到第二天林净澄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模样还是那么憔悴,甚至更加疲惫了,清透的眼眸染上了微微的猩红,眼睑下方一片青灰。
正是傍晚,因着早上也在下雨,林净澄干脆叫人把早饭送去了江如练房中,也省得他走来走去麻烦的很,可到了晚饭,江如练却主动同云和说想来找她一同用饭。
她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便等他来。乍一看见他的模样,还以为他是生病了,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江弟弟……你没事吧?”
她伸手探来时,江如练身子有些僵硬,又控制着自己放松身体,抿唇笑了一下,嗓音带着鼻音,说道,“没有事的。”
除了看起来比较憔悴,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事。林净澄问道,“是屋子里哪儿让你不舒服吗?”
江如练摇摇头,“没有的事,屋子很舒服。只是我认床,睡得不大习惯,过几天便好了。”
真的是这样吗?
林净澄认真地看着他,“江弟弟,倘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同我说,不要怕麻烦。”
她怕他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出来。
闻言,江如练语气微软,“如练知道的,如练没有怕麻烦,姐姐别担心。”
林净澄垂眼看着这只小兔子,无声笑了一下,“那就好。”
两人开始用饭,林净澄夹了道菜,随后给云和递了个眼神,云和心领神会地颔首。
等到用饭完毕,他把江如练送回去之后,又悄然来到了林净澄的屋子,说道,“江公子已经歇息了。”
林净澄示意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撑着下巴,苦恼道,“云和,你可知江弟弟怎么了?”
她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弟弟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他。
云和回话道,“江公子大概是夜不能寐。”
“嗯?”
林净澄偏头过去,鼻腔哼出一句疑问。
云和继续说道,“云和这几日陪在江公子身边,白日确实不见什么异样,可晚上江公子却常常惊醒,满头大汗惶惶不安的模样,云和问他时,他只说是做了噩梦。”
做噩梦?
林净澄眉头蹙了蹙,“他说了什么梦吗?”
“提过一次,说是鬼怪吃人的梦。”
林净澄沉吟凝思。
前世若是有人跟她说有鬼,她最多会害怕一下,实际上心中还是认为世间不存在鬼怪这样的东西,可经历了这么一次穿越,她便再也不能这么肯定了。
摇了摇脑袋,她又想到了什么。
江如练丧父不久,年纪又小,会不会留下了阴影,所以晚上才做了噩梦,梦到有鬼怪过来。
林净澄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同云和请道,“今夜麻烦云和多看看江弟弟,如果还是那样子,明天同我说一声。”
云和自然是答应,不过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诧异。
女郎最近都好说话得很,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不仅没有再冷着脸,甚至学会关心人了。
而且这些日子,她都没有提过周灼一嘴,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个的人存在,也完全与这个人断绝来往。
要知道在往日,她隔三差五便往周家跑,日日夜夜都挂念着周灼,腆着热脸贴冷屁股,那模样简直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云和年纪比林净澄还大些,也算是陪着林净澄长大的,乐于看见林净澄这个改变,因此对江如练也格外上心。
他家女郎好不容易转移了注意力,他自然要照顾好这其中的关键人物。
只是接连几天发生这样的事,他心里多了些怀疑,莫不是真有些脏东西缠了过来?
于是他回去以后,便守在江如练屋外,发现他又被梦魇住以后,急忙过去,眼见江如练嘴唇动着,喃喃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也没听清,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