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替五师兄给你道歉,他混淆黑白,让你受委屈。他是品行不端正,可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赎罪。”舒芽还在磕,“求求你宽恕我们吧。”
许是她磕得太忘乎所以,把脑浆搅成了浆糊,一个支撑不住,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下好了,张谦宪一手架一个,神情慌乱,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苏子冬:“……”
不对劲,这可太不对劲了。
谁来告诉她怎么回事啊!
然后,苏子冬就听到了,师尊以轻快的语气说:“这姑娘是位奇人,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嗯?师尊你怎么是在笑?看起来还挺幸灾乐祸的……
现场并不止她在留意封沉胥,因此他这个笑,还被另外一个人看到了。
肌肉大哥古怪地看了封沉胥一眼,道:“仲道友,你笑什么?”
封沉胥很坦然,并且以算得上温和的语调说道:“误会了,我天生笑面,并非我有意要笑。”
苏子冬:“……”
好……好有道理!
她盯着师尊的脸,脑子里在回想之前的印象。
惊,好像是真的!
封沉胥如此襟怀磊落,胡不喜自是无话可说了。
在这里,不得不说夸奖张谦筠一句‘真爱无疑’了。
他的痛还没完全缓解过去,就面色发白地从张谦宪手上接过舒芽,深情不渝地呼唤着:“芽芽,你怎么了芽芽,你别吓师兄啊。”
“兄长,师妹方才的行为举止很怪异。”张谦宪猜测,“是不是被下了降头?”
舒芽的话其实震慑到他了,回想一番,确实很可能煞有其事。
在苏子冬昏迷的时候,她似乎在希望她永远不要醒过来,没有分毫怜悯之心。而当苏子冬醒来后的恢复,更别提她的反应了。
但一码归一码,舒芽突然自剖得那么干脆,无疑存在着很大的疑点,做坏事的人怎会承认自己所做之事?
张谦筠皱眉道:“什么降头?休要信口开河。”
张谦宪懵住了,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苏子冬也是问号扣得手累,不是吧,一个两个的,都咋了。
“你不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张谦筠呵声道,“芽芽到鬼门关走了一趟,这个教训够她醒悟了,所以她自是有罪认罪,不想再害人害己!”
我去,好…好…好正派行为?
这张谦筠又是抽什么疯?
师尊会不会知道原因啊?
苏子冬硬着头皮,看向封沉胥。
而封沉胥正端着一方君子模样,目不斜视。
眼神交流失败。
张谦宪目瞪口呆:“兄长……”
张谦筠不耐:“怎么?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张谦宪连连摇头:“不,不是,只是没想到兄长会……”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大概就是,无论舒芽犯什么错,兄长都会包庇她。
张谦筠面色自若地放置好舒芽,召来佩剑,他肃穆道:“我也错了,如果我没有一味地袒护,也许芽芽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我明知芽芽推苏道友出去挡险,还答应了她,若是苏道友张扬此事,便杀人灭口,以免此事泄露,毁了她的修仙之道。”
张谦宪三观碎了一地,他没想到兄长能为舒芽做到这种地步,这简直是要将自己陷入不仁不义之中。
“罢了罢了。”张谦筠仰天长叹,“害人终害己。”
唰——
话落,雪亮长剑穿腹而过,噗嗤一声,殷红的血便顺着剑端涓涓滴下。
苏子冬都看呆了,然而还是免不了被cue的场面。
张谦筠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自己给捅了,血都要流满一地了,他却还是很云淡风轻:“苏道友,以此谢罪,还望你不计小人之过。”
“……”
尼玛,搁这切腹自尽呢?!
“兄长!”
张谦宪感觉这人生起起落落得有点快,而他那临阵变卦的兄长还站在原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强行悲壮的意思很明显。
嗯,很有他的风范,大概是没有被夺舍。
苏子冬心里如此评价。
两位发疯人士不动了,这是一个靠近检查的好机会,张谦宪没有放过,他哪怕心态再炸裂,也依旧保持着一些清醒。
鉴于男女有别,在场唯一一个女子苏子冬,配合‘大部队’的请求,给舒芽来了个全身检查。
“小张道友,你看这是什么?”
苏子冬指着舒芽的脚脖子,问张谦宪。
张谦宪低头一看,发现是两个尾指大的血洞。
“是虎头蛇!”
什么?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