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画 大娣

红缨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

“红缨，拿着糖画。”秾华见状片刻不停地冲到女孩跟前，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家里人在吗？”

那女孩停顿了一瞬，摇了摇头。

秾华看着她越发难看的脸色心中十分着急，“我带你去看大夫，不会有事的，啊。”

那女孩更剧烈的摇头，眼睛一直盯着身旁，秾华这才看见她身边散落着几根萝卜。

“红缨，你把这些收拾一下也带着。”说罢秾华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抱起女孩就往回赶，周围人太多了，秾华不好直接用法术回去，心中无比焦急。

此时秾华身后突然传出一道温柔无比的声音。

“华儿？这是怎么了？”秾华听到这声音惊讶回头，是萧珞研！秾华仿佛看到了救星。

“珞研姐姐，她流了好多血，快昏过去了，我要把她带回去让木帆姐姐看看！”

“我带了马车，跟我来。”萧珞研看见那女孩的脸色也是片刻不敢停留，温柔的语气里满是坚定。

“这孩子多大了？瞧着还不过十岁。”萧珞研吩咐了去青羽楼，问一旁的红缨。

“不知道，我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倒在那里，脸色很不好。”红缨手上拿着不少东西，萧珞研连忙接了。

“该不是来了月经？”萧珞研看着那女孩被血弄脏的衣裙，猜测道。

“啊？”秾华是妖，只是听说女子会有月经，却从未见过，原来是这般可怕的东西吗？

“罢了，还是叫木帆看看再下定论。”

车夫知道萧珞研着急，青羽楼又不大远，很快便到了。

秾华抱着她下了车，匆匆去找了木帆，“木帆姐姐！快来看看！”

“这又是怎么了？”木帆素日里喜欢清静，听见动静才连忙出来。

木帆叫秾华把那女孩放到榻上，掀开衣服查看起来，又把了把脉，秾华趁机又详细说了一遍。

“珞研没瞧错，是痛经。”木帆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木帆指挥着红缨去端盆热水，拿热帕子给她敷一敷肚子，自己转身去了药房取药去了，临走时还吩咐了秾华好生照看着。

“嗯。”秾华答应着，一边好奇地问萧珞研，“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见的多了自然就熟悉了，不过痛晕过去的也是少见。”

正说着，那女孩便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却是在问萝卜在哪，红缨连忙把萝卜都拿了过来，给她看了，“你说你，小命都快没了还要这萝卜做甚？”

“红缨！”秾华瞪了红缨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这萝卜很重要？”萧珞研见女孩怯怯的模样，伸手搂住了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轻柔地问道。

“要是丢了，爹会打死我的……”那女孩肉眼可见地抖了起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别怕，都在这儿呢，一个都没丢。”萧珞研将她的头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现在还难受吗？”

那女孩不说话，但身体的颤抖便说明了她难受地厉害。

萧珞研抽出手来叫秾华将帕子又换了一块，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腹。

“你知道自己来月经了吗？”

“之前痛过吗？”

“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那里呢？你爹娘呢？”那女孩只默默地流着泪，一声不吭。

“别怕，不想说就不说了，这是青羽楼，没人能找到你。”萧珞研感受着她恐惧的颤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先休息休息，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好吗？”

“没事，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许是萧珞研太过温柔，那女孩渐渐平静下来。

不久，药便好了。

“这么快？”秾华以为熬药都很慢很慢的，毕竟之前看到木帆动辄好几个时辰在炉子跟前守着。

“是啊，楼里姑娘多，这药几乎一直都有。”木帆不住的搅动着汤匙，想让它凉的快些。

痛经这毛病可大可小，木帆为此也是费尽了心思，药房里这药常常备着，用时热一下就好，只是效果总不见得太好，只能缓解一时。

秾华接过碗来，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她的嘴边，“先喝药吧好不好，喝了就不难受了。来，啊……”

那孩子一口闷下，顿时脸皱成了一团，秾华见了直接又从那花篮上又掰下一块，“这里有糖，给你。”

此时那糖画几经颠簸磕碰早已不复当初那般光鲜，只剩下篮子的主体还在苦苦支撑。

那孩子喝了药，渐渐接受了她遇到了一群好人，才开始说着自己的故事。

原来她叫大娣，家里不过三分地，熬过了冬天家里没了粮食，便叫她出来卖萝卜。

她知道自己来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