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她
自己后印。
她也知道太后对满妃和汉妃的态度,她也不奢望能坐上那个位置,她在意的,她一直心系的,也就只是皇帝的心意而已。
顺治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摸了摸下巴,看着石熹妃问道:“你觉得朕为何给你后印呢?”
石熹妃壮起胆子地直视着顺治的眼睛,决定问出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个问题:“皇上,可是为了安贵人?”
“哦?你为什么觉得朕是为了安贵人?”
因为女人的直觉。
虽然皇上斩钉截铁地驳回了将安贵人抬为福晋的提议,虽然皇上明明可以直接将后印赐给安贵人来抬高她的地位,可是皇上却什么都没有为安贵人做,却相反地将后印给了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这个人,仅仅是因为替安贵人说了几句话而已。
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合理,可是石熹妃就是觉得,皇上看似不重视安贵人,却处处都在为了安贵人。
“因为,因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顺治抬起眼来,第一次认真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因为紧张、害怕和其他的什么情绪而身体微微发抖的石熹妃。
他以为自己的计谋骗过了所有人,没想到这个石熹妃却看穿了。她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恩宠和权利冲昏了头,而是清醒且大胆地来询问自己在这个事件中的作用和地位。
顺治有些犹豫了。他深知在这后宫,独有皇帝的宠爱却没有靠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所以他才将石熹妃高高抬起,挡在安采沁的前面。
可是如今一想,却是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公平。
“如果朕说是呢?”顺治决定坦诚以待,只要石熹妃愿意,他可以给与她更多的权利。
短短的六个字,却如六只短剑扎入了石熹妃的心脏。虽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直接的承认。冷落了她两年,终于抬眼看她了,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石熹妃呼吸急促,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不顾死活地追问:“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不直接将后印赐给安贵人?或者,干脆直接将安贵人封为皇后就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为什么要让臣妾夹在中间?”
“因为,她志不在此;因为,朕要护她周全。”
护安贵人周全?所以她就是帮安贵人挡剑的盾牌,那谁又来护她周全?
顺治等着石熹妃情绪逐渐平静,才淡淡地说:“朕也不会亏待你。除了后位,你要什么都可以。”
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她能够帮着皇帝护着单纯可爱耿直不设防的安贵人,她可以跟皇帝欲所欲求?
皇帝竟然愿意为了安贵人做到这一步!
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两个多月前的雷击么?
皇帝对安贵人如此深情,太后可知?还是说,皇帝一直将这一切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就连安贵人都未曾告诉?
可是为什么?他可是皇上啊,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安贵人还是他的妃子,他为什么要如此隐忍?
不通,说不通。石熹妃得到了一个答案,心中却涌起更多的问题。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这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相爱的故事。她要如何开口?她又如何问得?
石熹妃刚进宫的时候,皇上几乎天天往她的宫里跑,喜欢听她唱曲,喜欢跟她聊诗词歌赋。后来渐渐地,皇上来得慢了,直至后来想见上一面都难。
她也不去主动找,只是一个人躲在宫里,天天绣鸳鸯,只是因为两年前他说,只有她绣的鸳鸯才是浑然天成的一对。
她不争不抢,不哭不闹,知道自己的身份,懂得自己的分寸。
虽然巴尔福晋、宁谧小福晋和佟妃陆续诞下龙子,但是看着皇上对每个妃子若即若离的态度,她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可是此刻,这个希望彻底破灭了。
石熹妃只觉得浑身冰冷,得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能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罢了,自从被选入宫的那一刻,她就应该知道自己这辈子与“一生一世一双人”无缘了。
无论如何,她还有过那短暂的温暖。
她甚至有些恶毒地想,自古以来,梁山伯与祝英台,崔莺莺与张生,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她正想抬起头来有骨气地拒绝,又忽然想起了母亲与她说的话。
父亲一直托母亲带话进来,说皇上与其他人不同,非常重视汉官和文化,让她多加把劲,多向皇上进言才是。
家族的荣耀,兄弟的前程,甚至朝堂的安稳,好像都系在了她这个后宫为数不多的汉妃的身上。
石熹妃又低着头,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顺治双手交叉,耐心地等着石熹妃的答案。
良久,石熹妃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少了一抹温柔的颜色,却闪着坚毅的光:“皇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