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兰的陷落

去，把威廉包围歼灭掉，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玛丽娜松了一口气，说不打扰父子二人商议大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玛丽娜走远后，柯林顿皱着眉头跟阿德礼说：“父亲，我们的粮草不够用了。要是鲁伯特不能尽快消灭威廉，胜算就会越来越小。”他们耗费巨资打下了尼克斯的南部，获得了肥沃的耕地，出产的粮食却全落在威廉手里。

阿德礼也没法解决缺少粮草的问题。只能寄希望于鲁伯特速战速决。然而双方士兵都是精锐，鲁伯特围围住威廉之后，他的士兵把敌营攻不下来，威廉的士兵多次突围冲不出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威廉的士兵有充足的粮食，虽然焦躁，战意却很高。反观鲁伯特的士兵，食物越来越少，现在一天只有一顿清水似的玉米糊糊，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士气低落。

阿德礼决定亲自带队押送粮食，让士兵们吃顿饱的，然后一起发动总攻。

柯林顿当即反对说：“太危险了，不如让我去。”

“你去了没法提升士气，只有我去才有用。”阿德礼在玛丽娜的帮助下穿上多年未穿的铠甲。好在他身材不曾发福，还穿得下去。

临走前，他一一拥抱妻子和儿女。玛丽娜、柯林顿、卢卡、格温多琳一路送到宫门口，看他越走越远，心里莫名恐慌。

“阿德礼！”玛丽娜突然喊。但她不能让阿德礼留下来，小时候接受过的淑女教育告诉她，任何一个贤惠的妻子都不应该阻止丈夫奔赴战场的英勇行为。

阿德礼转身朝他们挥手道别：“等我回来！”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国王的到来果然提升了士气。当晚，鲁伯特发动总攻。威廉那边留下满地的尸体，不得不退到山顶上。阿德礼眼看胜利在望，兴奋不已。连身上那只摇摇晃晃飞过来，穿过铠甲的缝隙，扎在左肩上的箭都没注意到。

“陛下，请允许我为你治疗。”一个梳着长辫的红发祭司站在他面前。

“波西娅呢？”

“祭司长正在处理战场上的怨气。”红发祭司指向战场方向。借助火把摇曳的光，阿德礼勉强看见波西亚正在安抚亡魂，净化浸透死者怨气的土壤。这是必要的工作。战场上的怨气不处理好，当天就会有魔兽诞生。

阿德礼便允许红发祭司为他治疗。

这位祭司还是个年轻姑娘，处理药材的动作却流畅又利落，一看就基础扎实，经验丰富。

“这些日子，你们跟着军队东奔西走，辛苦了。”

阿德里想起远在国外的两个女儿。夏洛蒂还好，埃莉诺那边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对待。“等战争结束了，你可以回家去看看自己家人。再没有比一家团聚更美妙的事了。”

“你说的对，陛下。”年轻的祭司低头为国王包扎，阿德礼看不见她的脸。

伤口包扎好后，阿德礼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国王昏迷不醒，发着高烧。

波西娅发现了国王左肩上的箭伤，拆开包扎一看，伤口已经发黑腐烂，流着黄色的脓水。她再往纱布上的药膏一闻，惊怒不已。

“昨晚给国王治疗的人是谁？”

没人回答他。波西娅又问了一遍。这次有士兵回话：“是那个红发的女人！”

军营里只有一个红发女人。那个为阿德礼治疗的祭司被捆绑着，推搡到波西娅面前。

波西娅的眼睛里闪过失望，但这失望很快被怒火取代。她开口说话，声音冷得像铁：“你告诉我，为什么国王的药膏里会有鱼腐草的粉末？”

鱼腐草是一种长在沼泽深处的植物。其粉末无色无味，只有跟伤口结合后，才会发出甜腻的水果腐烂的味道。这种植物接触伤口超过两个小时，人就彻底没救了。

“因为我的名字是丽贝卡·费因茨。”那红发的姑娘露出疯癫而无所畏惧的畅快笑容。“我的母亲是阿丽娜·布朗，不久前被国王处死。我的母亲都死了，他凭什么不能死一死呢？”

骂声四起。丽贝卡丝毫不顾这士兵们的愤怒，自顾自地笑着。波西娅手指一划，一道水刃过去，丽贝卡的头颅咕噜噜滚了下来。

国王遇害昏迷不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波西娅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挽救国王的生命。当日傍晚时分，阿德里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到了夜里，威廉组织好军队从山地一冲而下，鲁伯特的士兵们无心作战，纷纷弃假甲降。威廉很快从俘虏口中得知国王去世的消息。

“国王已死！国王已死！”他命令传令兵把消息传给所有人。“随我拿下珊瑚宫！”

他的士兵们气势如虹，嗷嗷叫着向山下冲去。天亮的时候，珊瑚宫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