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昨夜
们令人厌烦,而看淮乐这般不烦。
淮乐只能照做,她故作从容地过去一些,二人之间仍隔着一些距离。
淮乐觉着这距离太近,楚式微却说,“过来。”
直至淮乐坐到了他身侧,二人之间只有二指宽距。
楚式微生得宽肩窄腰,玄衣衬得他的身段刚好,显得淮乐娇而生弱,柔态怜人。
“昨夜。”楚式微顿了顿,提及男女之事,也不知如何开口。
在军营之中相处的都是些直来直去的男人,一些草莽粗鄙之人更是在营中谈及床笫之事毫无羞耻之心。楚式微平日里接触不到他们,只是多多少少会有些耳闻,有些荤话实在污耳。
楚式微虽常年在军营与他们相处,但到底是皇室,口中说不出那样的话。
皇宫士族里的人含蓄,女子也含蓄,如果听到那些话,大抵会被吓到。
淮乐看向楚式微,不明所以。
回京后的二皇子,褪去铁甲,换上华服,倒像极了文臣。早有听闻,二皇子文采不输上京才子,北方送回京的战报,都是二皇子亲手所书。
女娘的眼眸清澄,不似昨夜看他的眼神,情/欲勾人,与他接触的小动作紧张又胆大地试探。
她在他身下,小声地一遍遍唤他皇兄,以至于刚才淮乐上轿时唤的一声“二皇兄”时,思绪恍惚。
楚式微是皇子,浸皇宫这个染缸里,怎么会真的看不出情意真假。
楚式微厌恶道貌岸然的皇兄,厌恶面上仁和却暗中欺压母妃的皇后,对于与他们一同的淮乐,楚式微未多关注。
以往椒房殿的消息传到了姜妃娘娘宫中,说是小公主刚入宫,哭着要回家,被教习姑姑罚了不准用膳。
姜妃听着通报,夹了一块最佳部位的鱼肉放入儿子碗中,怨了句,“皇后倒是心狠,哪有不让小孩子吃饭的。”
“谁说不是?太子殿下也没少受过罪。”侍女应道。
许是淮乐过于安分,宫里宫外关于她的消息不多。
提及这位公主,只知两点。一,日后公主是要去蛮族和亲的,二,公主生得嬿婉绝姝,世上难有这样的绝色......
楚式微看着淮乐的脸,宫里不缺好看的女人,他一向对貌美的女子没什么想法,准确来说是所有女子。
如今再看,这张脸确实出众。
楚式微在想,是不是有很多男人觊觎淮乐。
昨日夜里,淮乐是中了药,可她看他的眼神不算假。
今日早上淮乐见了他又那般疏离,如同利用完他便翻脸不认人了。
同是皇帝之子,相较之下,女子理应更喜欢楚子揭。楚子揭是嫡出,又惯会装模作样那一套,有是会讨女人喜欢的样子。
楚式微习惯了兄长风光盖人,也不在乎。
轿中安静,外头听不见风吹草动。
淮乐见楚式微不语,心跳也慢了下来,楚式微只说了两个字,她便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大堆。
淮乐想了想昨夜的事,想找寻一丝楚式微的影子,只是一想起昨夜,不免有些头疼。
昨夜宫宴,她早早离席,应是没有和楚式微有过交集,或者是说入宫以来一直未与楚式微有过交集。
他要说什么?
在淮乐眼中找不出一星半点的情态,楚式微凤眸沉了下来,长指攥拳,手背上的脉络清晰可见。
她中了药,才那样对他。
淮乐心下一颤,莫不是楚式微看到了她与太子的事?
“昨夜之宴很好。”淮乐试探地小声道。
“怎么好?”楚式微问。
淮乐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答什么,只知道现下说的多错的多,只能模棱两可地含糊答道,“殿下很好。”
昨日的宫宴是庆功宴,所庆贺的是二皇子与大将军南战大捷归来,除掉了皇帝的心头大患南疆。
皇后邀淮乐与程语嫣一同参宴,淮乐坐的位置偏,寻个说辞让侍女与皇后说过了离席。她如今的身份,离席应该不会有人在意,二皇子应该也不知道。
“殿下是英雄,自然什么都好。”淮乐不会说恭维之话,只是现下应该说一说,何况楚式微战绩过人,宫外真真切切说他是英将之才。
淮乐见楚式微面不改色,松了口气,以为只是二皇子随口提及昨夜的宴会之事。
淮乐的目光落在未掀起的轿帘上,只盼着马车快点到家。
轿内冰结一般。
过了片刻,“以后还会和本王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