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家
天气渐暖,陆府中换上了春衣。
因一片明媚的春光,府中呈现了暂时安宁祥和的面貌。
但谢笙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原作中,谢笙不过是略清静了这几天,此后就有一个狗男人该翻过陆府的院墙来偷花了。
原作是用极其自然的语气描写这一段的:“渚寒趁着夜色摸到小寡妇的闺房里,小寡妇正在沐浴,香气盈满内室,端的是白皙如水,他走进屏风内,好一阵……”后面便是一阵大和谐的内容。
如果要给这本口口文的男主选一个渣男榜的话,渚寒首当其冲。
作为渚将军的长子,他一早娶了妻,却是个风流郎君,经常和姑娘们花前月下却又不把任何一个姑娘放在心上。
谢笙最雷的是,这个家伙喜欢强取豪夺。
文中谢笙被强取豪夺了不久他就腻味了,腻味了也就罢了,还当着友人的面大肆评论和谢笙的翻云覆雨,让谢笙的处境变得更唾手可得了,也是谢笙痛苦的开端。
谢笙最终不堪受辱想自尽,这种不识抬举的行为更是惹得几个狗男人厌弃,被随手丢给了手下,导致谢笙最后身首异处。
但是这种痛苦在原文中也会被淡化,只说是谢笙做梦梦到了亡夫,又见几个男人都被女主吸引,造作罢了,岂料高估了自己的分量。
谢笙死的时候,他们还在夜夜笙歌。
谢笙常常在阅读文艺作品时,不管是高雅或是低俗,都会有淡化痛苦的时候,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当她真正设身处地面临这些的时候,她是真的痛惜。
她拥有谢笙姑娘的所有记忆,毫不怀疑她对亡夫的深情。
可惜,情深不就。
文中并没有详细说是哪一天晚上,只说是换上春衣后不久:“因这浅薄的春衣更引得春色动人。”
谢笙深刻地觉得,这下子仅仅靠一些小聪明是不成的。一面想,一面狠狠地喝下一口养生的汤药来。这苦药是向氏见她体虚给她特意请了府医开的,不用想,一定有问题。
谢笙无声地望着燃着莲蕊衣香的香炉,露出一个笑来。
香气丝丝入扣,恰如美人不胜娇弱。
与此同时,京城之外的青霄观,正是一副清冷景色。
小童捧着道经穿过前观来到后面的一进院子前,跨过门槛进去了。
明明京城已经春光大好,山上的青霄观仍旧清冷异常,这院子里,也有梅花开放。冷梅香沾衣,已经胜过大多数香料。
梅花深处,端坐着一位美貌郎君。这郎君穿着素色的道袍,戴着道冠,闭了眼睛,在石凳上打坐冥想。
小童没有出声吵他,只觉得这满京城的公子,都没有他家郎君穿道袍好看。他就该是远离红尘,任风起云涌独自在方休。
“昨日他又来了吗?”这道长声音也是玉石一般,他睁开眼睛,他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五官都是顶好的,糅合在一起更是清冷,却并不寡淡,好像是冬日里这园中盛开的冷梅一般,任凭白雪挂枝头。
小童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轻轻放下道经:“公子,昨日侯爷在观厅里等了公子好久,我劝说过了,我说过公子不会出观,亦不会见侯爷。”
道长轻轻拨开落到他袍间的一瓣梅花,神情无悲无喜:“你做的很好。下次让他不要再来了。”
“扰我清静。”
小童恭敬地称是,又想起什么:“前些日子那位陆家的小夫人去了我们钱庄打听故去的陆大郎君的钱款,我们如实答了。”
他家公子也有不少产业,飞鸿钱庄就是其中一家,这钱庄一向信誉好,有一些达官贵人也会在其中存下钱款,而取走的钱款也有明细。外人并不知这钱庄是公子的产业,只因为信誉好,顾客也多,陆小夫人来问亡夫的事情也并不奇怪。那钱款最终落到了谁手上,他们也心知肚明。
“蚍蜉无力,挣扎如此,”道长感叹了一句,“那陆家大郎君是个耿善之人,然陆家内里却是不堪的,如果他夫人最后保全不了自身,你就助她,保住性命即可。”
能问到钱庄,这小夫人应该有一些聪慧,但终归是内宅女子,难以自保。
他只是一念感叹,心中对那素不相识的女子并无任何感觉,更没有想到今后见她的时日还长,心弦也再难自持。
临近夜里,中宫和天子用完了晚膳,天子如往常一样去勤政殿处理政务了,中宫便闲下来侍弄花草。
近日天子常常在她身侧,她愈发娇艳,也让天子见了十分欢喜。
一名内侍趁着这功夫,近前来递了张小笺。
中宫接过,垂目看了片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她想了想,对着近侍耳语几句。
从前妹妹说要嫁给陆珩玉时她便觉得这陆家大郎也是个文弱的,护不住她千娇百媚的妹妹,但无奈父母都已经首肯了,她也不便多说。
她是中宫,却也不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