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了“适者生存，物竞天择”这一自然法规。

被淘汰的基因是落后的，甚至是缺陷的。这类基因携带者，不被允许孕育后代。

而帝国，在铁血政策的控制下，千年时光，终于优化了主要星球的基因。

那些消失在进化中的恶劣基因，自然不值得帝国子民了解。

安德烈的声音有些许颤抖，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们，是人类吗？”他不敢相信，人类会变成这样。

如果这就是当年叛逃者为了逃离基地，选择走上这样的不归路，这样值得吗？

安德烈不愿意相信。

很遗憾，裴筝点点头。

人类在岁月进化中，可能会越来越优秀，也可能会持续堕落。

而这群生活在地底的人，显然为当年的选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那群小矮人，或者说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他们拿出自制的望远镜，观察月球上的伽利略环形山。

旁边一位年长点的女子，穿着一身运动服。她在一旁解说，“不论我们何时观看月亮，看到的都是相同的一面。目前我们看到的是月海的那一面，神话中吴刚伐桂就是你们看到的那片‘阴影’，而位于最南边的是我们的伽利略环形山。今后若是重启‘愚公计划’，大家记得，一定要观察伽利略环形山传回来的信号。”

一只幼崽不理解，他的手举得高高的，“那愚公计划什么时候启动？”

“在你们进入基地的研究院后。现在的你们还年轻，不知道地球在两百年前的辉煌，在一百五十年前的恐怖，在百年前的没落。这一切，都是因为愚公计划的实施。等到哪一天你们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接受并改变人类的命运后，你们将会知道所有真相。”

“现在，是你们学习的时候。月球观察课程后，回到学校提交一份观察报告。”

裴筝利用精神力，探查到了他们的对话。

和安德烈说过的明珠基地历史完全不同。也和北笙的记忆不同。

被赶出基地的时候，北笙要么死在外面，要么找到地下城基地将功赎罪重回内城。

她死在了外面，裴筝代替她进入基地，成为一名猎手。

如果，关于基地叛乱的历史是错误的，那这些人就不是主动离开的，是被赶出基地的。

她盯着安德烈，许久不曾说话。

如果基地年轻一代，知道基地的历史存在问题后，他们会如何选择呢？是叛逃还是苟存。

裴筝想起向南，他似乎对基地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尤其是因为工作生病，导致双腿残废。

如果他知道了，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安德烈见裴筝久久不语，他的内心有点不安。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知道，也不该知道。可好奇是人类探索世界的本源。

“你知道了什么？”

安德烈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没掩饰好内心的激动。

裴筝看他一眼，“你确定要知道？”她对这个年轻人，有一丝同情。

“是的。”

安德烈斩钉截铁，也斩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不愿在我距离真相如此近的时候，因为我的恐惧而失去这个机会。哪怕这个真相是那样的残忍，我也不会后悔。知道真相，是我应该坦然面对的权力，也是我的义务。”

裴筝听完他的话，轻声笑了。

难得有这样清醒的人。

她问他：“基地的历史你还记得吗？关于基地在百年前因为动乱，有一部分人在修建明珠基地的时候，提出了地下城工程计划。”

一听她的话，安德烈的记忆回到这段历史的记录：“当时，在一场灾难后，很多人流离失所，失去了自己的故土和家人，而生存下来的人，他们选择聚团取暖。由于当时科技泡沫的破裂，人类很多的东西都无法使用，包括飞机，高铁，还有通讯设备。而更可怕的是，由于科技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很多人的科学研究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他们忘记了这条路本该从哪个起点出发。”

对于这段历史，安德烈记得特别清楚，“当时，建筑基地，没有借助任何一台机器，都是人类一步一步搭建起来的。如同几千年前，在这快土地拔地而起的古建筑，是无数百姓的血肉铸成的基石。而就在基地快要竣工的时候，有人说，这样的方案不合理。当时的气温没有现在的这般恶劣，还属于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水资源和绿色资源都很充足。可反对派说，通天塔工程，让人类远离了土地，中原地区的人类本就是依据土地生活的，这样做无异于背弃了土地，会不得善终的。当时，有一部分人被成功蛊惑，他们想要摧毁这座通天塔，或许，当时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通天塔在日后会成为人类延续基因的重要存在。是人类生存不可或缺的部分。可当时的反对派就像是疯魔了一样，既然毁不掉就选择了离开。他们似乎是有组织的一样，很快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