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时新合上手里的书，点开许如月发来的图片。

很复杂的题目，他看第一眼的时候也被“吓”了一下。

L:这么晚还在学习？

MOON:[猫猫认真](表情)

L:我试试看吧。

MOON:[猫猫撒花](表情)

林时新想起来上小学的时候，许如月对数学就特别执着。经常看到她为了做一道题目连饭也不吃，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停地演算。既不跟同学们一起玩，也不其他人说话。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进去了，跟个安静的洋娃娃一样。

林时新把题目抄下来，演算几遍过后，发现题目实在太难解了，他也算不出来。

L:我只能做第一小问，第二问我也做不出来[捂脸]

MOON:没事。

L:你明天不上班吗？

MOON:上班，我先睡了，晚安[睡眠]

L:晚安。

许如月想起来上小学的时候，林时新就总是故意捉弄她。看到她在为难题发愁，故意跑过来说自己会做。真让他讲的时候，又开始胡说八道。

但是小学能有什么难题呢？现在再回看小学时认认真真整理的错题本，感觉当年那份执拗多少有点傻乎乎的。念到初中的时候，小学的数学难题就都变成小菜一碟了。

许如月关上灯，把耳机里的音乐调成《富士山下》，开始睡觉。

……

早上八点，许如月踏出家门，边走边跟栗晨通电话:“我可能去不了。我这几天很忙。”

“我真的想跳那个舞。现在其他人都没时间跟我排练，只有你了。”

“我也没时间跟你排练啊姐姐。”许如月按下电梯键，电梯门完全合上之前，林时新快步迈了进来，许如月对他微笑一下表示问候。“我这几天要工作。”

“就一天好不哈，这个舞我们之前就一起跳过 ，肯定没问题的。”栗晨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你难道人忍心舞社大战里让胡婧婧出尽风头，而我遗憾落幕吗？”

“你也太夸张了。”许如月笑着说，“好，我抽空找你去。好久没跳，我也有点想了。”

打完这个电话，电梯也到达一楼。许如月对林时新挥挥手就当告别了。

这里离花开小区步行二十分钟路程，林时新在心里默默地想:她为什么不选择做三站公交车，而选择天天徒步。

没懂。

林时新骑上自行车，直奔北川一中——今天是北川一中举办一场大型篮球比赛，北川二中到十二中都会来参加。他这个毕业老学长也想来凑凑热闹。

八点十分，许如月来到刘记汤店，买了一杯加很多白砂糖的豆腐脑和一个葱花煎饼，边走边吃。

林时新到达北一，好兄弟宋诩和叶知成已经在等他了。

八点三十分。许如月准时到达花开小区九楼二户，敲了很多下门以后发现没有人开。确定了手机里没有人给她请假，她拨通了叶母的电话。

林时新，宋诩和叶知成已经在北一体育馆的观众席入座，叶知成惋惜:“我弟真可怜，还要在家补课。昨天晚上我跟他说我要来看，把他给眼红的。”

八点三十五分。许如月在九楼二户门外等叶母回消息，顺便给叶知远打电话，想问问他在什么地方。

叶知成接到叶母的电话:“你是不是带你弟弟去看篮球赛了？”

叶知成感觉背脊忽然开始发凉:“没有。”

叶母的语气已经不太友善了：“你弟弟跑出去了，许老师来上课发现家里没人。我看八成是去看那什么篮球赛了，你要是有空就帮我留意点。”

叶知成连连答应，替弟弟捏了把汗：小兔崽子是真猛啊，回去有的受了。

他再也坐不下去了，给叶知远打电话。万幸，叶知远接了。

“你在哪儿呢？”叶知成问。

“在北一啊。”

“你今天不上课？”

“逃了。”

叶知成在心里骂了句，又说：“你赶紧回去，许老师等着你上课。”

对面把电话挂了，叶知成又在心里怒骂。

“怎么了？”宋诩问。

“我弟逃课。”

“估计是跟你学的。”

“滚。”

“逃课好啊，提前适应大学。”

“你也滚。”

林时新想：叶知远逃课，那许如月不就白跑一趟了么？

九点。许如月在花开小区附近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顺便给叶知远的卷子错题出了几道变式。今天这节课多半是上不了了，她决定干脆在这里把下节要讲的课备完了再走。

林时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看上去很是心不在焉——他先前在许如月的朋友圈看到过她写的教案，内容翔实，字迹工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