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
“小荷啊,你过来,大娘和你说件事。”萧荷听见妇人呼唤,匆匆从院中进屋。
“小荷,我和你商量件事,我已经和镇上王府说好了,将你托付给王大姑娘作丫鬟,以后不愁吃愁穿。”妇人笑眯眯,双手握着萧荷冷冰的手。
“您这哪是与我商量…是直接告知。”萧荷抽了抽嘴角,从妇人那抽回紫红的手,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话。
妇人见她这态度,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萧荷的背上,整日无饱饭的萧荷,还要每日干活自然是瘦骨嶙峋,冬日多穿几件麻布仍是抚不平那背。
“死丫头,叫你去王府已经是便宜你了,有吃有穿,可比我这好多了!”妇人一转先前的缓和面容,凶神恶煞地指着萧荷。
“说得你好似没得便宜,得,不过是换处地方混日罢了。”萧荷大步迈出屋门,继续到院中洗衣。
“有你这句就得嘞,明日寅时记得去王府。”说罢她便喜悦地走向王府。
萧荷无奈摇摇头,继续手上的活,片刻后,空中缓缓落下朵朵雪花。
她一时愣住原地,心想:又落雪了。
又落雪了,又到难挨的日子了;又落雪了,又过一年了……
十一岁那年,萧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本来和和睦睦,圆满的一家,从主公到仆人都被杀害,至于嫡女萧荷与义子萧烨有幸出逃,有幸?
与二人来说可谓生之地狱,在落难期间,二人相依为命,义子在人多的地方乞讨,望好心人可以施舍一点银两,可是乞讨“竞争”也很激烈,两三日兄妹俩没吃过几口饭。
那日落雪了,萧荷依然在小巷中等哥哥,那时天好冷,等了好久没等来哥哥,脑子昏昏沉沉瞬间眼前一黑,再挣眼便是脏兮兮的柴房,得知被拐卖到一家人中,试过出逃,自尽,都没有如愿。每日辛苦地劳作,尚可维持活动的食物,每日都行走在死亡边缘。
数着季节入梦,在梦中,院中嬉闹,京城喧闹,祖母房中的暖炉一幕幕浮现,梦的结尾,冬日失散,这四字浮现在梦境中,她并非没有想过哥哥会找到自己,但是地点不断转移,久而久之,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七次落雪,不知你现在如何了,是否还活着……”萧荷念念道,看着被冰水冷得紫红的手,看了看水中倒影。
“活着,也认不出了。”她苦笑道。
半夜
萧荷被阵阵寒风刺醒,她躺在柴房地上,背下简单垫了点茅草,一张破烂的被子,加点茅草,偶尔受不了就偷偷钻点火苗暖暖,勉强可以挺过冬天。
她想偷点火,这时村中似乎传来似有似无的喊叫声,再听听,的确有人在喊,不,是惨叫。
随着惨叫声不断,而且人数好像增加了,她便顶着寒风,从柴房出来,眼前的一幕,令人窒息。
铺满白雪的地上东黑一块,西黑一块,村中隐隐约约有个男人挥舞着什么,一个个人倒下,随着风中飘来的气息,才发觉那是血。
萧荷一激灵,马上跑进屋内,摇醒一家子人,迎面而来就是妇人的一巴掌。
“死丫头,半夜三更有毛病吧!”随着来的是男人的一踹。
“快起,不然来不及了,杀来了!”萧荷不顾拳打,推着二人下床,这时两人才醒悟。
院的木门被几个发了疯似的男人拿大刀劈开了,两夫妻乱了手脚,弄得屋中动静大,引得疯人过来,二人商量了什么,拽着萧荷往屋门外扔,二人之力加上萧荷瘦弱的身躯,轻易地就把她扔出屋外。
虽然在萧荷的心里,活与不活已无所谓了,但面对浑身染血,双目混黑,身高九尺,披头散发的四位壮汉,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脑子中唯一一个字:逃!
她往后门跑,拼命跑,顾不得冰天雪地,往深林深处跑。
不知跑了多久,天已渐明,她转头看身后,意外地是身后已无人,回过神,她瘫倒在地,却看见自己来到了一个神奇之地。
这里的树比平常的高大好几十丈,明明还没完全日出,但林深处却如同日中,这里与外界季节无不同,但温度宜人。
惊讶片刻,萧荷一起身转头一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身躯极其壮大的白虎,他垂眼打探着萧荷,萧荷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眼前这只庞然大物呼口气都会把她埋进雪里。
忽然,萧荷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眼一黑,腿一软,倒在了雪地里。
迎面吹来一阵风,卷起白雪形成漩涡,白虎渐渐化为人形,他身长八尺,身着白衣,走近已昏倒在地的女子,后抱起她走出这神奇之境。
萧荷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小坡上,她顺势觉得自己是太过疲累,晕倒后错把梦境当作经历。
她起身赶回小村,已是日中,不同往日小村的热闹,小村现时已变一片死寂,萧荷走入小村,寻找是否有存活的人,不久后发现,前方有位男子,身高八尺,身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