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变故阻婚事
薛勇这三十年间从未如此刻般春风得意,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光升上了梦寐以求的殿前都指挥使,眼看又要娶到一见钟情的女人为妻,他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皇上许了薛勇七天假期,他便一直忙着筹备婚礼,事事亲力亲为,竭尽所能风风光光迎娶赵滢进门。
要说这薛勇平日里除了公务也没有多少闲暇,尤其是升官后更是常常废寝忘食忙得不可开交,他唯一的喜好便是击鞠,算起来也有许久不曾碰过了。
薛勇前往驿馆送完聘礼,心情因为赵滢的避而不见而有几分低落,打马扬鞭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大明殿球场,里面不时传来吵嚷声和喝彩声令他顿觉心痒难耐,按捺不住想要进去大战一场的冲动,见时候尚早,他便吩咐手下先回去,自己则马头一偏进了大明殿。
刚进球场大门,便见一颗如拳头大小的马球迅速飞向球门,两三个人自马背上弯腰探身拼力挥舞球杆依旧未能截住疾如闪电的马球,眼睁睁看着球落入球门之中,一连串的击鼓声伴随着不约而同的赞叹声随之响起:“真是没想到展大人球技居然如此精湛。”
薛勇的目光跟随众人落在前方穿着利落黑衣短打装扮的展昭身上,他骑在马背上,脚蹬长靴,手持球杆,长发束起在头顶盘成简单的发髻,麦色肌肤微微泛红,双颊间有薄汗滴落,阳光下整个人透着少年的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薛勇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鼻端轻蔑地挤出两个字:“展昭?”
展昭唇角轻扬,向薛勇抱了抱拳道:“薛大人。”
薛勇跳下马,早有候在一旁的小厮迎上前,伺候他换上往日常穿的击鞠服,递给他专用的球杆。
薛勇全副武装后再次翻身上马,看向展昭,冷冷开口:“同朝多年,薛某还是头一次在这里见到展大人。”他晃了晃手中的球杆,话语中略带挑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比试一场?”
非是薛勇托大,他玩击鞠已有五六年,这两年更是称霸球场鲜少遇到对手,不管展昭有没有其他目的,他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马背上的展昭闻言挑了挑眉,淡然一笑:“薛大人球技高超,展某怎敢班门弄斧呢?”
展昭本是谦逊之语,薛勇听起来却是异常刺耳,毕竟任是谁也无法容忍心爱的女人喜欢别的男人,正待反唇相讥,突听得击鼓声响,新一轮比赛重新开始。
薛勇一勒缰绳策马冲入场中,中气十足大喊道:“展昭,今日你我便一决高下。”
展昭等得便是这一刻,他调转马头不慌不忙回道:“那展某恭敬不如从命。”展昭虽答得轻松,却是不敢疏忽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以对。
击鞠又称马球,是唐宋时期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十分喜爱且盛行的运动,参赛者左手执马缰,右手执偃月形球杖,以先将球击入球网中为胜,对体力和马术要求极高。
鼓声响过双方球员纵马飞驰快似流电,小小的一颗马球在空中不停翻腾跳跃,薛勇瞅准机会自马上一跃而起,球杆将球往怀中一带,马球便轻而易举地被他掌控,只见他于半空中翻了个身重又坐回马背,马球仿佛粘在了球杆上,转瞬间被他在空中连击了无数次而不落地。
薛勇心底憋着一口气左手驭马飞奔右手持杆击球,迅速往球门疾驰而去,中途不时有人试图自他手上抢过马球都以失败告终,球门越来越近,薛勇眼见着便要赢得一球。
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态已成定局之时,展昭驾马悄无声息地从右侧靠近薛勇,手举球杆作势便要击球,薛勇早有防备,挥杆将球带偏,围在薛勇左前方的三人早已等候多时齐齐欠身举杆抢球。
激烈争抢之下,不光球脱离了薛勇的控制,连前路也被堵了个严严实实。那三人也没抢到球,球落在了地上被一支斜刺里冒出的球杆捡了便宜,众人也顾不上看那人到底是谁便纷纷策马持杆去追球。
快要到手的球就这样被抢走了,薛勇倒也镇定,暗中观察形势,发觉抢走球的果然是展昭,他一咬牙挤入众人之中驱马去追。
马球在展昭的操控下时而飞起时而落地,离球门越来越近,薛勇自然不会让展昭占得先机,正待绕过拦在前面的三人,谁知他们却像是在有意阻拦薛勇,渐渐将他越围越紧。
薛勇意识到不妙,脑海中忽地闪过唐末朱温的侄子朱友伦便是死在了马球场上,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恰与展昭相遇,他从那双冷静沉着的眸子里看到了未加隐藏的杀机,薛勇蓦地警醒:展昭莫非想借机除掉他?想到此处,他不顾一切用力挥杆袭向身侧的三个人。
三人猝不及防,吃痛惨叫着向后躲开,马儿惊慌失措间又撞上了球场上的其他人,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身着绿袍维护球场秩序的人见状,忙驱马上前大声喝止薛勇,可薛勇已在心中料定今日的比赛是展昭事先定好的计谋,他充耳不闻挥舞球杆击退众人,怒气冲冲驾马朝展昭奔来。
展昭也注意到了薛勇的反常举动,他停下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