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确认林柯三人的情况。
宁世明则带阿月走至木云面前,将木云叫到了一边。
俞梦懂医术,在一旁为伤兵诊治,曾丹右侧手臂的伤好转得并不如意,俞梦也正为此愁眉紧锁:“曾丹,我不能保证你的右手能恢复的像之前那样,你这人何必逞强,发现了揽月门的端倪,大可以叫我与岳大叔前去帮忙呀,现在可如何是好,曾伯伯的快手剑……”
俞梦抬头,却见曾丹正看向另一边,顺着曾丹的目光,俞梦正好能见到远处的宁世明与阿月两人,他们的面前,则是木云。
“怎么了?”俞梦问。
曾丹冷哼一声,道:“这青州城的事情,好歹要有个终结了。”
此刻木云已被阿月锁住穴道,只因她与宁世明一致推断,木云与细作之事脱不了关系。
今夜夜行护送林柯三人出城一事,本就知之者甚少,加上阿月几人是照着宁世明队伍前进的方向行进的,那之所以会误入那九宫八卦的迷阵,便一定与宁世明队伍的行进方向有关。
事实上,这不是原定的出城路线。
木云是抱着一定暴露的风险,将众人带入揽月门的局中。
宁世明眼中不忍,他几乎没有直视木云的眼睛,只是双手握紧,握得青筋尽显。
他尚无法正视,一个与他相伴十几年长大的朋友,会出卖他,出卖大禹。
木云样貌正直,此时身穿府兵盔甲,站得挺立,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他并不承认,只说因为揽月门在青州街道上设了诈,这才不慎走错了路。
说他失职之罪,他无话可说甘愿领罚,说他背叛祁王府,他虽死都不能认。
“这么大的局,属下如何向揽月门传递消息?”木云言辞恳切,求宁世明明察。
阿月环手胸前,道:“今日之事如此重大,你与秦朗,还有进过书房的那些丫头,什么翡翠、玉环,皆有人盯着你们的行踪。你还真要不见棺材不落泪么?”
“愿闻其详。”
“午时初,殿下向你与秦朗交待完毕,你便去了那西北角的畅怀院,那里是老祁王的交友之所,平日里,你应当去的不多。可你偏偏今日去了,那一定事出有因。”
“相较而下,翡翠与玉环来往于伙房和书房之间,或者便是王妃的房中,行迹并无可疑。至于秦朗,他亲自训过三次兵,分别是午时正,申时初,酉时正。而他自己,则是往返于府兵集中地与祁王书房之间,或者巡视祁王府周边,行迹也还算清晰。”
“我去畅怀院,不过也是巡查,那里向来去的人少,我去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藏在那里。”
“不对,畅怀院是先祁王为他的江湖朋友所建,既是江湖朋友,那便有一些江湖法门。来者可不一定是光明正大的,既如此,那就还有其他的通路。”
宁世明如梦初醒,问:“你是说我祁王府还有秘道?”
“不错。”阿月接着道:“那通路,便隐藏在畅怀院中。”
木云急道:“殿下都不知那府中有秘道,木云又从何得知?”
“我也不知道你如何知晓,你潜在王府十几年,若是有心查探,怎会不知,况且,若是当年的江湖人有人走漏了风声,那想必你们的人也一定会知道。”
“木云!”
宁世明突然出声打断阿月,他双手压在木云肩上,一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你与我十几载相伴相惜,为何又要出卖我?”
木云不答。
“恐怕是因为他的父亲。”夏无邪从天而降,几乎用笃定的眼神观察着木云。
“夏大哥!”阿月问:“林柯那边情况如何?”
夏无邪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木云眼神变得悲悯,问:“你们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
“首先,是王墓的钥匙。”夏无邪道:“能知道王墓钥匙有印模的人,范围已经极小。而昨夜,祁王殿下与王妃去云山是临时起意,知道他们去云山的,便只有是一同前去的你。你知道府中无人,殿下与王妃也不会即刻回来,随即便向揽月门传信,告诉他们可以去取印模。这才有了今日上午,南宫致远闯王墓一事。”
“再说今日你与南宫致远互斗之事,他武功高强,却没有杀你,这又是为何?”
“最后便是你今日的表现,你知道夜晚计划后,独自一人去了畅怀院,我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比如秦统领,他得知计划之后,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不仅担心消息走漏,而且还要求各府兵严正以待,这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
木云叹了口气,问:“那我父亲的事你又是怎样知道?”
“十八年前先王薨逝后,虽有一部分江湖朋友在王妃的庇护下安然无恙,可也有诸如林木森这样的人,满门被灭,不留活口,那肯定还有一部分人,落入揽月门的手里,招安也好,威胁也罢,为揽月门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