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前嫌
曾丹在屋子里默默看着,阿月虽身有慕容诀的内力,可要如此收放自如,还能在众人围击时心绪不乱,这又绝非只靠内力。
“闭月,你竟敢绑我慕容家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长剑起,于缠斗之中,闭月的衣襟、面具,均已被她摘下,阿月见到一张苍老的刻满皱纹的面庞。
“身为大禹子民,却为北魏卖命。”她目光渐冷,语气中充满不屑。
“人各有志,你管不了所有人。”
“那我便取你狗命!”
阿月身体旋转起来,周身劲风几让尊月不能睁眼,洁白的裙摆转起,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而莲花中心,却是锋利无比的利剑。
“住手,否则我杀了他!”屋内黑衣人怒吼。
押着曾丹的那黑衣人将刀架在曾丹脖子上,可阿月就像没看见一样,利剑从莲心吐出,一剑刺穿了闭月的胸膛。
曾丹几乎报着必死的心,闭上眼睛,心里觉着,当年那个他不想认输的小妹妹,如今,真的成了他可望不可及的人。
屋外,阿月面色清冷,被溅到的鲜血染在她衣襟之上晕开,正如盛开的莲花中那点点红心。
“说,你们揽月门还与何人在大禹勾结?”
闭月的眼里光线逐渐黯淡,他没有回答阿月的问题,而是仰面倒下,留下没有说完的话:“权力,霸业,是所有人的欲望……”
阿月胸口涌出一口腥味,她持剑撑地,竟吐出一口血来。
想是体内真气与自己尚未融合,刚才情急之下运用,有些急火攻心。
阿月往右边看了一眼,曾丹已经被人掺了出来。
那人手执短剑,正是在建都醉仙楼相遇的,风卷残云,杨涛。
“杨兄,多谢。”阿月道。
她不满的瞟了一眼曾丹,刚才若非她瞧见有人往着曾丹那边去,又怎会真的不去救人。
“咳咳……”阿月捂着嘴,一脸不满:“你伤哪了小子?”
曾丹自嘲,幼时自己与慕容月比试输了,她也是这副看不起人的样子,问他:“伤哪儿了没?”
打不过便打不过了,他心悦诚服。
曾丹指了指自己的右手,那里经脉断了。
阿月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之色,上去试了试曾丹的右手,轻声道:“好歹是使剑的手,我会帮你治的。”
曾丹突然回过神来,喊道:“揽月门欲夺寻龙珠,北魏恐对大禹不利。”
原来昨夜曾丹确实是跟着阿月和夏无邪前往祁王府,可也正是那时,他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暗处觊觎祁王府。
他想上去查探之时,又见另一人与一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正要相助,便被闭月从后击了一掌。
恍惚间,他听到那个所谓的闭月使者正召令手下,“祁王”、“寻龙珠”几个字他还算听得真切,其余的,便不再知道什么。
阿月听言先出手封住了他几处穴道,使其气血平稳,继而扯下衣袂一角,包扎好曾丹右臂的伤口,讲了讲昨夜至今晨大致的情况。
曾丹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涛掺着曾丹,三人一同走出了这院子。
曾丹看着阿月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欣慰的道了句:“不愧是清兄的妹妹,你们慕容家的人,我都服气了。”
曾丹此时面目中少了些平日的流气,显得严肃认真起来,阿月斜眼看着他,愣了愣,道:“小时候我赢你,是因为比试之前,哥哥教了我一招。”
“哦?”
“那时候我跟哥哥说,我不想输给你被你笑话,我想赢了你,就可以笑话你。”
曾丹也是释然一笑:“赢了便是赢了,仓促之下清兄的指点你既可以领悟,是你武学天赋过人。”
“听起来,你和哥哥关系很好?”
曾丹摇了摇头,沉默不言。
阿月又问杨涛:“杨兄,你怎会在此?”
还不等杨涛回答,阿月就看见前方庭院门口的几个大字“听澜院”,原来,这里竟是听澜院附近。
这是巧合么?
这绝不是。
莫非,南宫静洺与揽月门也有联系?
杨涛道:“我本在此院之中,今晨南宫公子特意叫我留意周边动静,我这才寻着你们的打斗声,及时赶到了刚才那方小院之中。”
“你与南宫静洺还有联系?”
“我闯荡江湖之时,便结识了南宫公子,他这人洒脱平和,便也与他走得近了些。”
“哼,他是否也告诉你,他与他兄长素来不合,所以离开南宫家,自己成了个江湖游侠,云游四方好不去理他南宫家的争斗?既然如此,他这听澜院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何那闭月,又偏偏将曾丹带来此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