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人紧心遥看俶祜楼,近穷途纤腰君子提灯现
“余宁姶!你……”季京袆幽怨含疼地望着坐在墙上的宁姶,对方则双眸精盛地垂视向他,邪笑道:“如今两条腿都不好用了,尊师还是别跟着进来了,省着碍事。”
“你就不怕我告诉周府的人?”他说着,不□□露出阴相,却是一看就狠硬不起来。
余宁姶眯了眯眼:“若是我死了,尊师活着多无趣啊。”说完,她拜了下,便蹭地滑落了下去。
“尊师,翻个墙对我等来说是小意思,我等这就进去将她抓出来。”其中一个皮肤暗黄的小道士说。
季京袆没好眼神看向他,小道士立时低下了头。“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替尊师拿主意,还请尊师示下。”
季京袆又不甘心地望了望楼,后敛色吩咐:“先出府,找个地方将我的腿包扎好,万不可让人瞧出我腿上的新伤。”
他顿了顿又说:“叫人乔庄安插到周府外,若这楼里传出了什么动静,立时进去救人。”
“是!”
……
宁姶悄声地贴着楼的墙身,从后面绕到了前面。
果然,拐角的时候便见到前方门的两侧有侍卫站着。未看到全身,但腰间的配刀却十分显眼。
宁姶猜想,今儿是周府的寿宴,这楼里未必会有什么打扫的下人,且像是这等子鲜少有人来的地方本就不用日日打扫,故今儿进去寻东西,只要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必定是来去自如。
唯一担心的是那个做贼心虚的驸马,别派人在这里守着,真若如此……
宁姶瞅了瞅手里拿着的杖,拇指蹭了蹭季京袆杀人时按动的那个按钮,面露杀心。
她面冲门,极其小心地横步到门口,这个时候她已经紧张到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后她微微地转了转身,一边看向身后一边小心地去推开门。此时她似心含在了嗓子眼,连气都不敢喘,终所开的门缝够宽了,她便一点一挪地蹭了进去。
等进去后门关上的那一刻,余宁姶满脸是汗,整个身子都是发虚的。
令她感到松快的是,这楼里果然看着没人,且一目了然。
这里是开放式的构造,进门便是通往二层的楼梯,其余的楼层是一边一个的弯梯。
很快令她感到垂丧的是,这楼分明就是公主的嫁妆仓库,一层右边是上等的陈设家具、左边是灯、壶、花瓶、香炉之类的陈设,还有一些匣子。
二层明阔地罗列出各种布匹绸缎,还有一些成衣首饰,想来都很名贵。
三层看是乐器,一些稀稀落落的书便是曲谱了?
而四层,则是整墙整墙的书籍……
宁姶想:那个驸马该不会把名册藏到第四层了吧?怪不得他都不派人守在这里,就算明着让人进来,这也难找到啊!
算了,来都来了,先碰碰运气吧。
她便索性爬到了第四层,先从最难的开始。
……
席宴已经渐渐开始有人离开,若是从前,余昙必是早早离席,不愿久留,多费唇舌。可今日,人都已经走了一半多,她仍是不肯离开。
粹伊提醒:“郡主,若咱们再不走,只怕那驸马会起疑。”
余昙心知肚明,就是放心不下宁姶。若久留,恐真的会给宁姶带来危险。
这般只得去向主家的人告别。
她是被长公主和驸马亲送出去的。上了马车,她尤不安地撩开帘子,望了望周府的俶祜楼,捏帕的手置在胸口前,久久难以放下。
季京袆的马车停在离周府不远的一条巷子里的拐角处,他小腿绑着白布,时不时地命人去探消息,却都无果。
渐渐夜黑了,他着实想换身夜行衣潜伏到里面,奈何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气的一拳头捶到座位上:“就仗着我不会报复在她的身上,她就这般的伤我!”
虚乙知道他指的是谁,心里却一直替禾若担心,他又不敢问禾若是否也跟着去了。
……
装满长公主嫁妆的楼内,余宁姶躲趴在四层的书柜子底下,手掌贴在鼻前,正等着前来点灯的下人们离开。
待听到关门声,余宁姶才晓得,原来这两个丫鬟只点了楼下的,根本没上楼,真是的,弄了自己一身的灰尘。
她从里面出来,拍了拍手,又继续找了起来。
刚手扶梯子,不免叹气。
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么多的书,才找了一半。天已经黑了,一层的灯是照不到这里,就只能借着窗户透过的暗光,眼睛贴书上看个大概。好在自己没有夜盲症,却也经不住这样的熬炼。诶!
只是已经迫在眉睫,就要接近成功了,不能放弃。
于是乎,她又爬上了梯子。
若是这书架没有被擦拭过,那从灰尘就能判断出哪本书是新放进去的,奈何这书架一看就是近期被打扫过的,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