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各持一词抢证人,老夫人蛮横无理请援兵
国君夫人被怒气冲昏了头,呛声问:“你是何人?”
季京袆挑开她的手,阴柔冷峻的寒厉目光令寅国公夫人不敢直视。
她听闻静安殿常出没一神仙道人,曾护太后有功,又曾提前预知祸事。见这道人的年纪和长相与传言相符,气度不俗,她便不敢硬碰硬。
世子过去想将母亲扶过来,国公夫人却将他甩开,一股脑地将气撒到他的身上,可见这俩人的母子感情并不好。钱鹏见状,殷勤地将祖母扶了过去,悄声地和她说了一番。
余宁姶猜他绝对有添油加醋,扭曲事实的嫌疑。不过就算他实话实说,这老妇人素来刻薄蛮横,自私自利,她只会将错处都推向别人,一样会像疯狗乱咬人。
正寻思的时候,宁姶发现丘良人没了。
祖孙俩窃窃私语后,寅国公夫人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胀气,幽幽地走到中央,她静静地看了看钱维兄妹,忍痛挥了挥手,下人便将他们给抬了下去。
尸体抬走后,寅国公夫人冲余宁姶看去,这次是余晃挡在女儿面前。他口气礼敬道:“相信国公夫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既如此,此事又有道长和这位张府的姑娘两位证人,依晚辈看,这事情是该交由大理寺来查。”
寅国公夫人冷哼哼地瞧着余晃将话说完,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宁姶瞧不惯自己儒雅正义的父亲被人藐视,直拿眼睛剜人。
“这道长是仙人,自然不会蒙骗人,却也难保受人蒙骗。说到底,为了区区一个小官的庶女,搭上的是我家两个孙儿的性命,而你家姑娘非但毫发无伤,竟还将我国公府搅和的天翻地覆。现下要将事情闹到大理寺,闹到皇上那里,这话亏你说得出来!”
余晃仍旧礼敬道:“国公夫人此言差矣,小女受邀来到府内,贴身丫鬟险些被溺死,而小女若非有道长相救,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证人在此,甭管是什么身份,她说的有理有据,就不能不受到重视!”
“笑话!”她侧转过身,怒呛道,“此事无论是否属实,一旦传了出去,那便是天大的笑话!你让那些在朝为官的人如何自处?难道日后我们都要成为老百姓口里的笑柄么?”
宁姶愤愤走向前:“那要依国公夫人所言,这件事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见是余宁姶,国公夫人近乎咆哮:“现在死的是我寅国公府的人,别说一个投河自尽,就是十个庶女死了,也抵不上我维儿一条性命!”
在场的皆为饱读诗书的文官,世子觉得母亲的话着实不妥,便过去劝说,不想寅国公夫人再次甩开他,还把矛头对向他……
“你这个没有人情味的东西,现在死了的是你的亲侄儿,亲侄女,老三夫妇现下是没在府上,我看等他们回来,你如何交代?”
钱敬替父亲冤道:“祖母,是三弟做事荒唐,如何要我们来交代?孙儿原本就觉得奇怪,一是安国君府的缘故,再加上几日前马场闹出来的事情,为何三弟非要促成今日邀约之事?邀请余大人前来也罢,父亲他自来仰慕余大人的学问,且正有孤本要与众位叔伯共赏;偏一向不喜余家姑娘的羽儿,也要举办什么品茶会。现在想来,若非他们二人有了歹心,何至于闹出今日的事情来。”
这番话说完,国公夫人上去便给了钱敬一个巴掌!
“世子孙……”下人惊呼。
“敬儿!”世子心疼不已。
钱敬被打得一时间懵了头,见祖母因为用的力气太大,也险些摔倒,顾不上自己的难堪和委屈,一心惦记祖母,却也不敢过去将人扶住。
下人将国公夫人扶住,只见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面红耳赤地继续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如此不孝……”她说着转向世子,“你不知道你三弟和维儿要比你们爷俩多出几车的孝心来,你是看我过得顺心了,竟这样地忤逆我!我看,日后等国公爷百年,我若活着便是自讨苦吃,不若和他一同去了。我若先国公爷去了,你们必是敲锣打鼓地庆贺!”
她说着,又哭喊了起来:“我的维儿啊,我的维儿!”
众人着实可怜世子的难处,明明是敦厚孝顺之人,却因不得母亲喜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直要把人活活逼死。
余宁姶怜悯之余,发现这屋子里又少了一个人,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
宁姶觉得情况不妙,便拉着余晃说:“父亲,国公夫人太过悲伤,我们还是先带人离开吧。”说完,她便使了使眼神给白大娘,白大娘便拉起张家姑娘,一行人准备要离开。
几个在场的男客见此,亦纷纷想要离开,不想搅合这浑水。
刚有一人欲要过来向国公夫人和世子行礼,国公夫人这边却叫道:“慢着,要想走可以,把那个庶女给我留下。”
余晃一听便拒绝道:“请恕晚辈觉得不妥,此人,是定要送去大理寺的!”
国公夫人眉毛一立:“你休想!”
“难道夫人还想硬抢不成?”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