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尸首躺地引喧波,余宁姶临危不惧道真相
这次换做季京袆看向余宁姶,他觉得这次该她来回答了。
宁姶没想推托,她是有笔大账要算的。
她上前,义正言辞道:“四日前,城中的皇家骏河马场,管事太监黄灿祥告知我,在马场旁的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这具女尸经过辨认,是当朝户部主事张良义的庶女,就是这位张家姑娘的庶妹。”
季京袆将身子挪开,令在他身后跪着的张家姑娘露出了身来。
她被吓得魂不附体,比落水的禾若哆嗦得还要厉害。
宁姶继续道:“各位有所不知,我并非是在府内长大,因着不详,自幼便被送去了庄子,所以我懂仵……”
“姶儿!”余晃叫住女儿。
他不是怕丢人,而是怕知道的人越多,她日后越会被人诟病。
“父亲,女儿不在乎这些,女儿只知道人命关天!”
余晃看到女儿眼中的坚定决心,想到那夜女儿对自己说的话,心不免被晃动,即便不做制止,却是免不了愧责和心疼。
“黄公公知道我会仵作之术,故特意让我去看了看尸体,我检查了一番才发现,这庶女的死很是可疑。”
世子孙钱敬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宁姶也不愿说的过多,毕竟她不想把宪王府牵扯进来,就借此直言道:“我想说的是,钱鹏和钱羽兄妹二人,诱拐小官员家的庶女,送去汤泉宫,逼良为娼,那张家的庶女就是因为不堪受辱,才会自尽投河的!”
“什么?”世子和世子孙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真的,只个别官员像是知道内情,讪讪地低下了头。
唯有钱鹏的反应令余宁姶觉得尤为可疑,他迟疑的惊讶绝对是装出来的,这种伎俩如何会瞒过一个侧写师。
“姑娘慎言!话怎可如此乱说?寅国公府的清誉,岂由得你毁了?”钱鹏怒气填胸地说。
余宁姶冷笑道:“我是没有证据,但是我有证人!”她说着,给了季京袆一个眼神,季京袆便亲自转过身去,在张家姑娘的面前将手杖敲了敲地:“姑娘,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吧。”
他弯身将脸凑过去:“别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有本尊在,本尊在,公道就在。”
旁人听不出这话里的威胁,只有见过他杀人的张家姑娘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实话,刚刚那些杀旁人的银针,便也会刺入到她的双眉之间。
如此,她惊惧交织地说:“她……她说的没错,确是,确是钱羽拉拢了我家庶妹,说是,说是只要我庶妹去了汤泉宫,我父亲的官职就可以升上去。”
“那你今日为何会在此处?”季京袆起身,仰脸问。
“今日,今日是钱羽让我过来,让我过来把余家姑娘给杀了。她听闻,余家的姑娘行事诡谲,竟执着于刑案,碰巧我家庶妹的死被余家姑娘给瞧见了,她死抓着不放,还去掘了我庶妹的坟,一探究竟。钱羽她,她很不放心,想要借今天的机会,故意制造假象,让余家姑娘失足落水而死。没成想……”
她忌惮地看向白大娘等人,又躲闪开,低头说:“没成想,四姑娘竟有人暗中保护,先是府上的人出手将前来的小厮打倒,后又有……”她又畏怯地瞥了眼季京袆,“又有道长出手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世子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虽不能仅凭一人之言就断定余宁姶所言非虚,可事有迹象,他并非联想不到什么。
就在他万分作难之际,一个熟悉而又浑浊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什么人,竟然敢在我寅国公府撒野!”
宁姶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心里更加确定,案子是真,有人想要渔翁得利也是真。她定不会任由别人当她是棋子,心里暗想:这盘棋,看谁能走到最后!
寅国公夫人一进来,除了季京袆,其他人纷纷向她行了礼。
她一进来没瞧别人,先是盯上了余宁姶的脸。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不学无术,竟爱做些阴污之事的余家四姑娘!”
余晃一听便十分不悦道:“国公夫人慎言!”
“姶儿给国公夫人请安。”宁姶行了个潦草的礼,眼睛看也不看她。
她并不在乎这老妇人会三言两语地把这事情给遮盖过去,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众口铄金,这京都城里,不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寅国公夫人不屑地白了眼余晃父女俩,垂眼之际才瞧见地上躺着的钱维尸体,见其已死,顿时双腿发软。
被扶住的她,不禁哀嚎道:“维儿,我的维儿!”她再一看,旁边是钱羽,亦是她素来喜爱的三房嫡出孙女,不禁痛声道,“羽儿!羽儿啊!”
哭喊中,她转面双目一立,怒视向众人,声音浑浊有力,双目闪动着泪花道:“是谁,这到底是谁干的?”
她立刻想到余宁姶,走过去一把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