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生殿欢声笑语与人和,静安殿筹谋算计奸相露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温柔的女子,竟还是自己日后的婆婆。从前做肖杉杉的时候,她只想盼着小姨能做自己的婆婆,哪怕不要孩子,因为她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想来自己还真是有福气,小姨虽然去世得早,自己又穿越了来,却遇到了这样的良善温和之人。
宁姶抬起脸,双瞳闪烁地望着喻雪,点了点头。
喻雪拉着宁姶坐在了桌前,要陪着公主一起写字,两人却聊了起来。
“其实叫你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原本早该叫你入宫一趟,可知你病了,紧接着余大人又从幽州回来,想你父女许久未能团聚,便一拖再拖。这……本宫送你的物件你可喜欢?”
“娘娘送的东西,宁姶都很喜欢。”宁姶的回答是很真诚的,她知道那些东西并非寻常赏人的,更像是精心挑选过的。
宁姶想到桓胤,犹豫了再三开口问说:“娘娘,您能告诉我宪王他喜欢什么么?”她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就是臣女过些时日不是要去白云观陪姑母清修么,臣女就想……想带些东西给宪王。臣女知他或许并不缺什么,可还是不想空手,毕竟白云观距离梁州总要比京都近些,或许会见到的。”
喻雪言笑晏晏地转过脸,瞧着她越发看得喜欢。
待又手把手教公主写了个“念”字后,她道:“看来你姑母还未曾告诉你,你们姑侄俩清修的地方已经不再是白云观了,已然换成其他的道观了。”
“啊,换了?”
“我想我这个姻缘是成全对了的,我这个儿子或许自来让我教得太过呆板,至今府中也未曾有过近身服侍他的姑娘。自打离开了京都,想到他日后的王妃不日也要离京,要去道馆清修,他便请旨叫你们姑侄去到梁州郊外的清风观。”
“母妃,女儿字写的累了,可以出去和她们踢毽子么?”
喻雪将她放下,摸了摸她的头:“去吧。”她又刮了刮她的鼻子,“当心不要再玩成小花猫,不然你父皇又要笑话你。”
惠和公主紧着鼻子点了点头,便随着小夏子出去了。
这一幕竟被宁姶看得痴醉了……
幼时,她跑出去玩,小姨也会扶着她的头,告诉她:杉杉,不要跑得太远,小姨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若是自己弄脏了脸,她也会用指头刮她的鼻子,笑她是花猫脸。
“胤儿他喜欢什么?嗯……他不是让穆胥过来画你的人像么,你只要去到他的身边,就是对他来说最好的礼物。”
无奈,这番话下来,宁姶再一次红脸低下了头。
……
静安殿,季京袆的脚踝刚得太医院的院座大人亲自诊治过,太医说了无碍,开了副化瘀止痛的药后离开。
得太医诊治过,季京袆拖着残腿一步一挪地来到太后面前,礼敬道:“今日真是叨扰了太后,这点小伤本无碍,风梭观里自有药可敷,何至于劳用宫里头的太医。”
他语气平平,并未有任何的讨好。
反倒坐在上首的太后带着几分敬意道:“尊师何出此言。尊师心系苍生,哀家能遇到尊师,实乃宣周之福。”
“按老奴的话说,太后的福才是宣周的福。想起那日五台山,太后着百姓之衣游走在山下,只老奴陪着,若非尊师巧得密令,如何会识得太后的真实身份,又如何会知有歹人企图对太后行凶?
还有尊师抵达京都之时便报信给太后,说是商州恐有天灾,会是地荡之祸。圣上听信了太后的劝言,故及早疏散百姓,这一举措不知免了多少的祸患。老奴看,这必是太后日日念佛诵经,为国祈福,佛祖才将尊师赐给了宣周,尊师当真是整个宣周的福报啊!”
这话说得极令颜太后感到舒坦。
只有季京袆知道,巧遇一事只是他事先安排的。想来若非这古代人思想见识闭塞,何至于他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只言片语便将他们给诓骗了。
不过季京袆也并非不学无术之人,他能犯下那么多起杀人案而不被抓获,心思亦是十分缜密的。且他素来善于察言观色,懂得心理暗示,故,这“尊师”的权位来得并非有名无实。
这时一个宫女进了来,礼后见有外男在,吞吞吐吐的不知口中的话该说不该说。
姜嬷嬷见了,瞥了眼太后的脸色,旋即对着宫女呵斥道:“尊师自不是外人,有什么便说吧。”
颜太后未开口反驳,面色平静,这便是她的意思。
那宫女回说:“回太后,是……是那个文渊侯府的余家四姑娘进了宫,去了皇贵妃的恒生殿。报信的太监说,她一来便得皇贵妃的喜爱,连惠和公主都拉着她一起玩,很吃得开。”
姜嬷嬷瞧向颜太后的脸色,口气随着不屑道:“这个野丫头,是有些本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上次文渊侯寿宴那档子事,她倒成了渔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