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真的年纪很小,在景川礼奈的面前,简直让景川礼奈很多次都忍不住会散发出一种关怀,但是她的关怀也只是用语言来表达,那么琴酒就会说:“不要说这种恶心的话。”
好吧,琴酒不太喜欢这样的话。那么——
“把手拿开。”
盯着琴酒这从下面凝视着自己已经蓄满了冷意的眼睛,景川礼奈意识到这样的方式好像也让琴酒不太喜欢。
但是在景川礼奈将自己的手掌放在琴酒的脑袋上的时候,景川礼奈分明看到琴酒的眼瞳中似乎呆滞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浅浅地荡漾了一圈。景川礼奈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遭遇到了琴酒这样的眼神攻击。
景川礼奈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她说:“我只是在对你的举动表示赞誉。”
他冷哼了一声。他真的很喜欢用冷哼来表示任何的情绪,他说:“我不需要。”
虽然琴酒是这样说的,但是景川礼奈还是偷偷搓了搓手指。说实话,琴酒的头发还挺柔软,与他这个冷冰冰的性格与锋利坚硬的外壳丝毫不一样。景川礼奈忽然开始回忆上一个周目中自己抚摸琴酒头发时手指间的那种触感——她开始怀念又思念那种感觉了。
有的时候琴酒过来,景川礼奈在处理其他的病人。
景川礼奈所在的这个诊所,平时还是有不少的病人过来。他们大多都是有一些小病痛需要景川礼奈诊治。琴酒并不会有多余的举动,他会坐在诊所随意的一个位置等待景川礼奈,他安静坐着,也是什么也不干,只是看着景川礼奈自己在那里忙碌。
景川礼奈时常都会感觉到琴酒的目光,那目光不会太明显,也不会太凶恶,只是安静的、平和的,就这样看着景川礼奈。
景川礼奈得空的时候转头,就会看见琴酒坐在那里,或许他来得早,晨早的日光从窗户外包裹着琴酒的全身,将他整个人都裹挟在这浓郁柔和的阳光里。如果他来得比较晚,他坐在那里,身后是漆黑的夜空,那白色的灯光照射进他幽暗的眼睛中,似乎照亮了眸子深处的暗色而显得比平时的瞳色清浅。
有一次他本人应该是太过疲倦了,即使组织给他的任务让他太过疲倦,他也会过来,他等得久了,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景川礼奈以为他睡着了,就等病人走了自己没那么忙的时候打算给他盖上毯子,谁知道他一下就睁开眼睛看着蹲在椅子旁边的景川礼奈。
景川礼奈仰着脑袋看着他,看见他那猛然睁开的眼睛中那浓厚得几乎快让景川礼奈窒息的复杂的情绪,她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什么。琴酒就又用那种显得凶恶的神色与她说:“不要碰我。”
他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将景川礼奈手上的毯子自己拿过去随手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又继续闭上眼睛。
景川礼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笑,但是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来带着笑的意味,她只是告诉琴酒:“这里没什么危险的人,你可以安心睡一下,如果你还是不觉得安心,你其实可以在你的安全屋里睡一会儿再过来。”
他又没回答景川礼奈的话。但是景川礼奈知道他听见了。他的做法是什么,景川礼奈可就不知道了。
之后的日子,琴酒看起来应该是忙碌了很多,他有时三天来一次,五天来一次,或者一周来一次。
他腹部的伤口早就好了,他来也不干什么,也就是坐着看着景川礼奈,好像坐一会儿就走了,又或者坐了挺久一会儿才走。来的时候,有时是带伤的,有时身上有着血腥味与火药的味道,有时身体康健,有时又显得极为疲倦。
景川礼奈不懂。
景川礼奈不懂琴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指摩挲着最近所需要的诊所必需药品以及仪器的清单。虽然她在盯着眼前的东西,但是景川礼奈的思绪还是明显地放在了琴酒的身上。
而且这一次——琴酒很久都没有来了,接近二十天。琴酒不会有这么长的时间不来,而且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愈合,也好像并不需要景川礼奈。
想到这里,景川礼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琴酒整个人绷得太紧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景川礼奈想让琴酒自己放松一下,也就没有过多地接近琴酒或者与他进行其他的交谈。那可能会让琴酒不太舒适。
或许琴酒不会再来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什么要来的理由。景川礼奈将自己的所有的心思又努力放在了清单上。她需要亲自跑一趟去搞一下这些必需品,如果委托其他人来做她会不太放心。原本这个角色体的记忆中,她也是亲自操办这些事。景川礼奈考虑到琴酒不会来了就没有继续等待,出了诊所之后将门窗都锁了起来。
最近的天气都不太好,景川礼奈将放在门口的小盆栽也放入到了诊所里面去。
为了这次充足的药品、仪器、器具等等,景川礼奈忙碌了一整天,确保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差错之后才将东西搬上车打算重新回到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