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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疾院,东厢房。
叶轻禾缩在被窝里,盼着谢长恭今夜和前几日一样,忙得过了子时才回来。
自她废了一条腿,谢长恭就把两人寝室之间的水玉墙分开,两张床合并在了一起。
谢长恭早出晚归,每天早晚,她都要被谢长恭骚扰一番,她想要保住清白之身,似乎越来越难了。
“姐姐,甜汤来了。”
秀奴儿敲门。
“进来吧!”
秀奴儿推门进来,见叶轻禾正撑着身子坐起来,急忙放下甜汤过来帮忙。
叶轻禾无奈苦笑:“我就残了一条腿,又不是全残,我能自己坐的。”
自打秀奴儿能下床了,她就开始贴身服侍叶轻禾。
叶轻禾念着秀奴儿自己也是伤员,总念叨着让她回去躺下修养。
可不管她说多少次,秀奴儿都不听,她也说累了,就随秀奴儿去了。
秀奴儿脖子上划拉一条口子,又流了一地的血,只养了几日就活蹦乱跳了。
年轻又修为高,就是了不起。
叶轻禾看着自己一直毫无知觉的腿,不禁一声喟叹。
这要是换了秀奴儿,喝了七八日的苦药,走路应该都利索了吧。
叶轻禾这些日子总是苦药一碗碗的喝着,嘴里又苦又涩。
秀奴儿十分贴心的,让小厨房时时备着甜汤,隔一会就让叶轻禾喝上两口,去去嘴里的苦味。
秀奴儿安慰道:“姐姐再忍忍,按照大祭司的医嘱,再喝个两三日的药,余毒就清了,腿就能慢慢的行走了。大祭司厉害着呢,他的话,从不出错。”
叶轻禾强颜笑了笑。
她自然希望一切都如秀奴儿所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谢长恭送大祭司进宫那日,和大祭司打了一架,脸上受了伤。
她问谢长恭为什么和大祭司打架,可是大祭司胡说了什么?
谢长恭转移话题,对此避而不谈。
她猜想,除了要带她去南疆之外,大祭司一定还说了什么,才会让谢长恭失了冷静。
秀奴儿伺候着叶轻禾喝完了甜汤,又扶着她睡下,掖好背角才离开。
东厢房门口,迟洛噘着嘴,嘟囔道:“我也想喝甜汤。”
秀奴儿将盘子和空碗塞给他:“自己到厨房盛去。”
累了一天,她伸了个懒腰,自己回房睡了。
迟洛气得摔了碗盘。
秀奴儿走到半道,停步转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敢吵姐姐睡觉,我就不理你了。”
迟洛憋着一肚子,蹲身捡起碗盘,怏怏不快的往小厨房去了。
要不是他被点了穴道,根本轮不到叶轻禾来挡针。
小仙女就不会为了感激,一直伺候人了。此刻与小仙女形影不离的就是他了。
都怪叶轻禾,抢了他的小仙女。
他瞧着秀奴儿走远了,折回来在东厢房的窗户上,重重打了一拳。
窗户被敲开,迟洛探进来个俊秀的脑袋,冷哼:“我讨厌你。”
叶轻禾裹在被子里哈哈大笑。
迟洛这傻小子吃起醋来,可真好玩。
药浴之后,全身松快,叶轻禾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有湿热的气息喷到脸上,后颈还痒痒的,似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动来动去。
“别动,好痒。”
她嘟囔着,伸手去拍后颈,手却被抓住了。
她心里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消失不见。
“家主,你回来了。”
叶轻禾睁开眼,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方才,她侧着身子躺着,谢长恭也朝她侧着身子,脸上湿热的气息是谢长恭的呼吸,而让后颈微痒的东西,是男人粗糙的指腹。
谢长恭笑着,凑得更近:“你的身上真好闻!”
为了能快些走路,除了每日两碗黑糊糊的苦药,每夜睡前,叶轻禾还泡起了药浴,身体每寸肌肤都浸透了清甜的药草香气。
叶轻禾的手从谢长恭掌心挣脱开,撑着他的胸膛,借力让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挪:“家主身上可一点都不好闻。”
他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应该喝了不少。
谢长恭捉住胸前叶轻禾的手,促狭笑道:“不好意思,熏到夫人了。”
叶轻禾装出好奇模样:“家主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只要别占她身体上的便宜,她还是很喜欢和谢长恭聊天的。
她定位剧情关键节点的重要信息,几乎都是从谢长恭这里得到的。
谢长恭把玩着她的手指,笑道:“太后病了,我主持今儿的早朝,推进了很多大事。”
叶轻禾心上了然。
原来是太后上钩了,她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