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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病时,叶轻禾身上那阳光清泉似的暗香,能让他清醒过来。
他困倦时,有叶轻禾在身边,梦魇便不会在睡意中降临。
叶轻禾仿佛是上天,特意为他送来的解药。
可是,这样的人凭什么来到他身边?
世人都说,他一人抢尽谢家气运,才华、官运皆受上天眷顾。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天生运势奇差,是万里挑一的倒霉蛋。
幸运突如其来,背后一定有阴诡算计。
叶轻禾回到耳房,立刻躺到床上蒙着被子补眠。
昨儿前半夜,魔鬼在侧,她不敢睡觉;后半夜,憋着内急,她睡不着觉。
这糟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睡意朦胧间,眼前又起了灰雾,原主来找她了。
原主:“有一个坏消息。”
叶轻禾心里一沉:“谢长恭知道我是天女了?”
原主摇头:“还不至于那么坏。天女之身气息殊异,谢长恭只要靠近你,就不会做噩梦,他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难怪谢长恭总在她旁边,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叶轻禾脸色煞白:“他是怎么发现的?”
原主:“那夜在听风阁,他除去你的衣物,搜查暗香来源。你光着身子,觉得冷,便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钻。你四肢都缠在他身上,他想推开你,可不便触摸你光着的身子......”
叶轻禾脸色由白转红,急忙打断:“不用说这些细节,讲重点。”
原以为是她被占了便宜,不成想,竟是她上赶着轻薄了谢长恭。
原主:“当时的情形,也不方便叫人来帮忙。他无法,只得任由你抱着,想等你睡着了再脱身。或许是他太累了,竟也不小心睡着了,就发现了真相。”
叶轻禾终于明白,为何听风阁一夜后,弃疾院上下皆对她另眼相看。
能让谢长恭安心睡觉的人,当然得好好的供着!
可是,作为曼陀罗之毒的人形解药,谢长恭又怎么会放她离开呢。
丹青画局。
京中爱画之人,皆聚在此处,千金求购大画师云禾的画作。
所有人都追问画局老板,云禾是谁?是否就是近日盛传的谢长垣?
画局老板都只有一个答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一个是神秘的天才画师,一个是被门阀逐出门的浪荡公子,毫无疑问,前者的画,更能卖得高价。
叶轻禾走进画局,便有小厮领路,将她带去了老板的私人茶阁,谢长垣正候着她。
叶轻禾落座:“准备何日离京?”
谢长垣斟茶:“三日后。”
叶轻禾眉头微蹙:“今夜就走,以免夜长梦多。”
谢长垣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四哥那边,有动静么?”
叶轻禾:“他拒绝了二叔,把你从族谱除名的请求。”
谢长垣沉吟半晌,抬眸凝视着叶轻禾:“四嫂,你和四哥,不是真夫妻吧。”
叶轻禾吃惊,这也能看出来?
谢长垣从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柔声道:“四嫂他日若想脱身,可给丹青画局的老板捎个消息,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赶回来助你一臂之力。”
叶轻禾感动不已,只可惜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不想与任何人有过多的牵扯。
她淡淡一笑,答了个“好”字。
谢长垣亦淡淡一笑,嘴角却噙着一丝苦涩。
他知道,自己不会收到她的消息了。
“望自珍重。”
叶轻禾以茶代酒,为他送行。
离开画局,叶轻禾不想回弃疾院,便在大街上闲逛。
秋天的雨说来就来,她走进一家茶楼避雨。
避雨者众,一楼坐满了人,二楼被人包了,上不去。
叶轻禾寻了个靠窗的地方,站着等雨停。
她紧蹙着眉,心烦意乱。
谢长垣幸运的从谢长恭的魔爪下脱身了。他是谢长恭的心病,密不可宣,但无关紧要。
叶轻禾不一样,她是曼陀罗之毒的解药,这个谢长恭自幼就被它折磨的无解之毒,解药一旦出现,谢长恭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
待找到秀奴儿,她又该怎么从谢长恭身边脱身呢?
她思索着这个难题,满面愁绪。
她不知道,宣王此刻正坐在二楼,盯着她看。
宣王同行的友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叶轻禾。
“那不是叶二小姐么?不对,现在该称福慧夫人了。”
四周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宣王时常与清流一派的年轻才俊们来此处清谈,以前的叶轻禾纠缠宣王时,每逢清谈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