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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立冬,也是期中考试。
因为疫情原因,不用分班考,就在自己的班级考试,不过要按学号蛇字形坐。
那时候的天气还不算冷,穿一件不加内胆的冲锋衣就够了。
早上八九点的太阳依旧耀眼,坐在靠门位置一排一列的俞礼,被这透过窗的阳光晃得有些心烦,好在还有几笔就完工了。
俞礼转过头,朝着没有光的那一面趴在桌上。
放空时,一不小心和沈如松对视上了。
沈如松是班上的体委,也是俞礼这组的组长。
高二分科后,俞礼和班上的同学就相处了半学期,经常和女生玩的她,和沈如松更是没什么交集了,也就交作业的时候会说上几句话。
沈如松的座位是靠里面的三排二列,两人对视了两三秒后,俞礼才回过神来。
俞礼不内向,却是一个很容易尴尬的性格。
她尴尬地转过头去,闭上眼扶额:糟糕,怎么对视上了。
阳光照着她,俞礼的脸有些发热了。
沈如松没什么反应,他没有继续看俞礼,只是看往别处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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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疫情越发严重,学校就组织学生居家上网课。
疫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身边的人几乎都被感染了,于是期末考就延迟到了下学期。
寒假短暂,还没怎么好好享受就又开学了。
好巧不巧,报道的这天刚好是元宵节。
【你说,哪有元宵节开学的?】
俞礼来得比规定的报道时间早,她一边发消息向朋友抱怨,一边爬楼梯:【已经到学校了,怨气很重。】
四楼位置的教室,一口气爬上去还是很累的。
俞礼寒假没怎么运动,她气喘吁吁地从楼梯口出来。
在走廊上走了几步,才慢慢缓过来。
往前走,第三个教室就是他们班。
走廊很静,走过班级后门,俞礼看见教室的窗是打开的。
她往里看了看,瞥见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低头玩着手机。
俞礼走到前门,看见门关上了,用手拧了拧门把手,准备进去。
咔——打不开。
俞礼疑惑:怎么回事?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于是,她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一只手是推开门的动作。
咔——还是打不开。
门好像……锁住了。
俞礼想起来教室里有人,走到窗前,看到座位上坐着的正是沈如松。
他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低头继续玩手机。
俞礼犹豫了几下,还是决定问问他:“这个门……怎么打不开?”
沈如松听到有人跟他说话,立刻抬起头从座位上起来。
“这门锁住了。”说完,他刚好从座位中穿过来,走到了窗边。
“那你怎么进来的?”俞礼没思考,直接问。
“翻窗进来的啊。”沈如松指了指打开的窗户。
俞礼看了眼窗户:也对。
她掏出手机,想缓解一下尴尬,突然想起,在到学校之前,班主任在群里问教室门锁了吗。
俞礼抬头,又问:“那老师在群里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跟老师说教室门锁了?”
沈如松没说话。
俞礼见他不说话,转身给老师发消息。
俞礼:【老师,教室门锁了。】
几秒后。
班主任:【窗打得开吗?】
俞礼:【打得开。】
班主任:【翻得进去吗?】
班主任:【钥匙在保险柜上面的箱子里。/笑哭/】
俞礼回头看了眼窗和地之间的距离,这高度,她肯定是翻不进去的。
于是回复班主任:【沈如松翻进去了。】
班主任:【好的,让他把钥匙拿出来开门。】
俞礼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想叫他拿一下钥匙,许是气氛有些尴尬,导致俞礼没表达清楚,紧张地把“保险柜上面的箱子”说成了“保险箱上面的柜子”。
教室前面的保险柜是放手机的,上面根本就放不了什么柜子,钥匙在柜子上的收纳箱里。
俞礼再次陷入尴尬:救命,我在说什么。
含糊了半天,俞礼干脆把聊天记录拿给他看。
她把手机举到沈如松面前,沈如松微微弯下腰,他靠近手机,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沈如松看了下内容,不紧不慢地读出了上面的话,像是纠正俞礼:“保险柜上面的箱子。”
他转身去拿箱子里的钥匙,找到后,想从教室里的门向外开。
半分钟过去了。
门依然一动不动,一条缝都没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