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现在万事俱备,连股权转让一事都已处理好,只待玟声走完脱离程序,彻底重回文家。
看了眼前那汪透亮的茶水,透过那碧绿茶汤,文伟成目光微顿,隐约记起了多年前的景象。
那时候,还没有如今这一切发生。
他语气叹然,有着深深的自责:“那时渚宝在国外,一直问我和韵清家里到底怎么了……是我无能。”
谢晏白默了默,宽慰道:“都过去了,文伯父。”
文伟成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这些年里,过去一直时不时在他心口旧事重提。想起妻女所受的辛苦,他就绝不可能放下这件事。
如今真的重新拿回了玟声,无论如何,他都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望了眼神前这个风姿不凡的准女婿,文伟成沉默片刻,换了话题:“这次去见盛长林,他说你的棋下得好。”
“……小谢,你陪我下局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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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伟成那里回来后,谢晏白直奔文渚所在的地方。
她今天说要出去走走,他以为她是约了朋友一起,到地方后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
已是十二月的下旬,气温颇冷,他下意识整理好她脖子上的围巾,让它重新起到保暖挡风的作用。
又被文渚伸手往下压了压:“不用,我正好走得有些热了。”
谢晏白抬眉,他是不赞同的,但也没再动作,只说:“等差不多了,就再围上去。”
文渚从善如流地说好。
周围的银杏树笔直,扇状的叶子金黄,有一种不属于冬天的灿烂之意。
谢晏白看了眼,目光又落到文渚身上:“怎么来了这里?”
这里是市少年宫附近。
街道宽阔,休息日的时间,时闻少年人昂扬脆亮的声线。
文渚走到旁边一张长凳上,扫落些上面的叶子,拍拍身侧,示意谢晏白坐下。
身侧的空白被填满,文渚的手也被他顺势抓起,十指相扣。
晃了晃那只手,文渚的肩膀一歪,干脆靠在了他身上。
天光倾洒,她眼睛微眯着,声音也懒洋洋的,像只惫懒的猫:“我看着他们,也顺便回忆一番自己的过去。”
她的人生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个部分万事璀璨无忧,然后情形急转直下。
而如今,又要重回璀璨之地。
只是经历了这么些,她的心态也早就与曾经不同,发生了变化。
找寻一下曾经,能帮助她更好的看待这种变化。
谢晏白换了只手与她相握。
得空的那只揽住她的肩,他垂眸,看向她浓密卷翘的眼睫:“未来与现在,只会比过去更好。”
他在向她保证。
文渚长长“嗯”着,而后眼尾弯起,带着促狭戏谑的笑:“财神爷都这样说,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她又提起了那个财神爷的梗,谢晏白微微弯唇:“这一次你没戴信物,但财神爷网开一面,准许了你的请求。”
文渚挑眉:“怎么不说是财神爷送的太少了,整天只戴那一条项链,我都嫌腻。”
她眼神理直气壮,这时候,更像只被伺候惯了的天鹅。
骄矜又挑剔。
谢晏白勾着唇,唇瓣贴近她的耳朵:“我的错,以后每个星期都给你买新的。”
他呼出的气息带来些酥麻痒意,文渚动了动:“过犹不及,我会懒得整理……一个月一样就行。”
她想起什么,在他肩膀上偏了偏头,眸光落到他垂下来的,深邃漆黑的眼睛里:“你似乎有一对黑蓝宝的袖口……它很特别吗?”
黑蓝宝不珍贵,那对袖扣也只是简单打磨了下,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
早在伦敦,他找她签协议时她就注意到它了,与谢晏白的身家相比,那对袖扣实在普通廉价得怪异。
话音落下,谢晏白揽着她肩的手紧了紧。
望向文渚泛着疑惑的鸦色瞳孔,片刻后,他微沉着声线,低声道:“也许你忘记了,文渚。那上面的石头,是你送给我的。”
文渚这下是实实在在的觉得惊异。
她从不记得,自己有送过谢晏白这样东西。
如果要送他宝石,她当会选名贵的一颗。
文渚确实不记得了,谢晏白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缓缓道出过去的那段故事。
那时候,文渚还在读中学。
一群人忽然兴冲冲地约着要玩随机送礼的游戏,抽出代表身份的牌,在不知道各自身份的情况下,为抽到的那人准备礼物。
她那时被邀请着加入,抽到了一张梅花K。
在离开的时候,她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对答案的闲话,以为梅花K是谢临琛,礼物也就准备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