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玄异令
谢彩灵微微一笑,抚摸着腹伤,道:“白夫人,冷老教主的魂识,极有可能被囚困在阿凝的体内,若非如此,阿凝身上不会有安魂养魄的邪术施咒痕。”
冷鹤月抬眸看着她,道:“如何证明?”
“白夫人,据先前二公子与我所说,冷老教主在自缢身亡前,曾一直深受邪气侵扰,但白夫人,在赤渊上风凌霜身亡,冷老教主被剑灵刺伤,而后邪气缠身,寥寥几年就身亡,你不觉得此事奇怪吗?以冷老教主的修为,加之白宗主和风路行共助其疗伤,不可能无法度化散退邪气。”
“谢姑娘所言,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听闻冷老教主在赤渊,身染邪气之后,白宗主与风盟主常赴天启教,亲施咒术,为其度化散退邪气。”
冷鹤月点头,轻声道:“不错,所施咒术为净心咒,乃是诛邪宗的宗门绝学秘术,有破障驱魔度邪之效,其术无法作害人之用。”
谢彩灵手撑着下巴,一点一点地思索着,娓娓道:“那如果冷老教主中的不是邪气呢?换个说法,剑灵刺伤,并非是导致冷老教主,身受邪气侵扰的直接原因呢?”
冷鹤月眉头轻皱,不解地道:“此话何意?”
谢彩灵抬起眼眸,冷声道:“此疑容我稍后再解,先请白夫人看看,白清誉施的这个咒术,有什么区别?”
她和白独秀对视一眼,目光相接,白独秀了知其意,抬手捏诀施咒。不一会儿,地面就浮现出一个净心咒的法阵,她道:“这个净心咒法阵,是否与白宗主所施的一样?”
“是。”
“好,你且再仔细看看,此法阵变化。”
说完,她将手执起,低头想了想,须臾,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浮现的法阵之中,随后将阴玄令取了出来,加以灵力催动法阵,原本地面中央清亮的白光法阵,霎时变得黑沉浑浊,几乎肉眼可见,源源不绝的黑气充斥了整个房屋,四人身躯被阴邪黑气包围其中。
这诡谲森然黑气不断向着四周流泻而出,过了一阵,冷鹤月便感觉全身一阵压抑感袭来,压得她胸口隐隐闷痛,脑中震颤嗡鸣不止,似乎有千万种声音出现在耳边,让她根本无法集中心神。
白独秀登时一惊,伸手扶住了人,冷鹤月不可置信般抬眼看着地面的法阵,欲言又止地陷入了沉思。
见状,谢彩灵扬手一挥,立即收了阴玄令。
这个法阵乍看之下,没有什么不妥,且与正常驱魔度邪的法阵,别无二致,可是滴入魔血之后,就会发现微妙之处令人极其不适。
白独秀眉峰一凛,沉声道:“这是魔气,怎会如此?”
这个净心咒的法阵,白里宸和白独秀在儿时便能熟记于心,然而,这一个法阵在层层叠叠的咒文之中,多加了几滴带有魔气的鲜血,再以阴玄令的邪力催化,就完全改变整个阵法的效用。现在看起来,这个浮现在地面的法阵,仿佛是一张黑气四溢的大圆脸,正在森然地对着几人狂笑。
谢彩灵指着法阵,解释着道:“不错,这个净心法阵,已经被逆转了。”
冷鹤月抬起眼眸,稍显疑惑,问道:“何为逆转?”
白独秀扶她站稳后,冷声道:“净心咒法,破障驱魔度邪,此阵,集阴催邪摄魂。”
冷鹤月神情愕然,皱眉道:“这是何禁术?只不过滴了几滴血,加了几丝灵力,就逆转了整个阵法的效用?难道......”
谢彩灵微笑一声,淡然道:“没错,此阵的魔气甚重。”
冷鹤月面色诧异,疑惑地道:“若是如此,他为何要故意施错咒术?”
谢彩灵轻描淡写地道:“白夫人,你适才说了,净心咒的法阵无害人之效,即使是他施错了咒术,也不会对冷老教主造成任何影响,但冷老教主的病情,为何后面却变得愈发严重?”
冷鹤月扶着额头,似还有些晕乎,问道:“这个法阵到底是何来历?”
谢彩灵认真地道:“法阵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施咒者,和中咒者。”
冷鹤月接过谢彩灵递过来的那个阴黑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紧皱着眉头,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思。
白独秀指着那阴玄令,沉声道:“长嫂,眼下这个法阵,是正确的净心咒,但若施咒者,在施咒的时候加之魔道人血,附以邪力,便会逆转作害人之用,净心不成,反被摄心。”
冷鹤月将那阴玄令,放回了灵袋内,道:“可风盟主的身上,灵力灵澈,并未有施过邪咒的迹象?”
白独秀神情淡漠,平静地道:“不错,仙士若以身试邪,必定会留下痕迹。风路行身为仙门弟子,修炼了邪术极易被人察觉。但若冷老教主中的非是邪气,而是魔气。假设他在为冷老教主施净心咒时,用灵力施以阴玄令,再加以摄心邪语催之,这样的净心法阵,就成了摄心魅术。或者说是利用魔音摄心,引出了冷老教主的心魔。”
“父亲为剑灵所伤,剑灵是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