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殊途
虞妃雪乌黑的头发,已经露白,她瞅着白独秀的神色,道:“白二公子,谢谢白夫人在神武台,为我们辩言,我都听说了。”
白独秀微微颔首点头,道:“理应如此。”
须臾,虞妃雪从怀里掏出一只琉璃玉瓶,将它递给白独秀,道:“这个,麻烦白二公子转交给白夫人,就当是谢礼了。”
白独秀接过琉璃瓶,只见里面瓶身底部,躺着一团好似被白棉花包裹的东西,细白丝线上残留着几丝淡淡血迹,里里外外包裹得严严实实,叫人根本看不清里面长什么样。
他疑惑道:“这是何物?”
虞妃雪道:“这啊,是引路尸蝉,一种从死人尸骨里长出来的尸骨虫。听闻白夫人寻女多年未果,希望此物能帮得上她。这引路尸蝉,我喂养了几日,目前还未认主。今后需白宗主与白夫人二人,每三日同时滴入一滴血喂养。以白宗主修为来看,大概养个一年样子吧,这尸蝉就能破茧而出,待尸蝉破茧羽化为蝶之际,便会散发引路荧光。只要离膝下子息越近,尸蝉散发出的光就会越强,直至指引他们找到膝下子息,尸蝉才会逝去生命。若是破茧成蝶,没发出荧光,便说明......孩子已不在人世了。”
白独秀又对虞妃雪行了一礼,道:“我代兄长、长嫂,谢过虞夫人。”
虞妃雪淡笑道:“恩情已过,欠下的两清了。”
这时,虞期站在几人身后,高兴喊道:“好了娘,面已经煮好了,再不吃就要凉了。”
说罢,谢彩灵带着白独秀坐在殿外,梨花树下的一个木桌,虞妃雪正端着碗,喂步知仪吃面条。君子嫣坐在板凳上端着碗,拿着筷子夹了一根面条,刚要送进嘴,就被白独秀声音打断。
白独秀道:“吹凉再吃。”
君子嫣连忙点头,果然照做,呼哧呼哧地吹着碗里面条,谢彩灵吃了一口面条,神情有些难看,道:“小期,面条糊了,水放少了。”
虞期也吃了一口,是有些糊了,想到白独秀第一次留下来吃饭,就让人吃这种食物,虞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是有些糊了,要不然,我重新做吧。”
白独秀却道:“不必麻烦。”
他在来不焚天坑的路上时,就见着各城镇街上,饿死了不少流民,眼前这碗面条对那些流民来说,是好几日的口粮,更是谢彩灵为了挣钱供生计,不惜跟人对战,拿血命换来的粮食。
白独秀望着谢彩灵,没多说什么。
谢彩灵淡声道:“你尝尝这个酸萝卜,这是冬日里难得的野蔬,是虞娘子亲手种的,你拌着面条吃,味道不错的。”
见白独秀不动筷,以为他不好意思,便主动夹了一夹酸萝卜和野菜放在白独秀的碗里,自己又夹着野菜,开始吃了起来。
君子嫣不太会使筷子吃面条,挪着碗到谢彩灵手边,道:“阿娘,我夹不住面条,你喂我吃。”
闻言,谢彩灵放下筷子,正要动手接过筷子时,白独秀黑着脸,似有几分不悦,冷冷地道:“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要人喂,你爹呢,叫你爹喂你。”
君子嫣瞅了他一眼,嘟着嘴道:“可是,阿娘说,阿爹已经不在了呀。”
谢彩灵侧眸,皱着眉看白独秀,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干嘛,好端端的凶孩子干什么。”
说完,她接过了君子嫣的碗筷,夹着面条喂她吃,轻声道:“这个人太小气了,动不动就生气,阿嫣,不要理他昂,你看,他凶人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三只眼的马王爷。”
君子嫣吃了一口面条,看着白独秀,道:“不像,很像阿娘晚上给我讲鬼故事里面的冷阎王。”
白独秀轻哼一声,跟君子嫣犯起了别扭,道:“晚上睡觉,给孩子讲鬼故事,也就只有你干的出来。”
谢彩灵夹着菜,道:“讲鬼故事怎么了,我这么大的时候,连故事两个字都不知道。”
君子嫣喝了一口汤,抬起小脸望着谢彩灵,道:“阿娘,明天可以教我练剑吗?”
白独秀看着她,道:“你这么小,该多识书认字,学剑干什么?”
君子嫣转过眸子,看着白独秀道:“等我学会了剑法,我就可以和阿娘,一起出门去大坏蛋了,以后就没人敢欺负阿娘了。”
白独秀淡淡地道:“然后偷跑出不焚天坑,四处跟人打架?”
闻言,谢彩灵瞪了瞪白独秀,垂下眸子对君子嫣轻笑一声,柔和地道:“阿嫣,别听他瞎说,你想学剑,明天阿娘教你。”
君子嫣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可以先教我御剑吗?”
听得这话,谢彩灵微微一愣,双眸微睁,道:“啊?御剑。”
白独秀直接无情否定道:“不可以。”
君子嫣转过眸,望着他道:“白衣哥哥,你会用剑画符引天雷吗?”
白独秀淡声回道:“不会。”
君子嫣又奶声奶气地道:“御剑下海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