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伏诛
饭厅堂,谢彩灵拼命冲进火海跑入厅堂,大声叫喊师父师娘快跑,可怎么喊都没人理。
利箭如雨惊震爆发在眼间,沈秋辞身中数箭,谢彩灵手里摸到了一股热流,她想看清楚,手里沾的是什么,就在这时,胸口顿然吃痛,她被一股汹涌强劲的灵力推出了门外。
她再次看见沈秋辞,跪伏在自己身前,箭矢带着火焰在桃花谷上空呼啸,门内的人与她对视,适才从沈秋辞身上流出来的热血,还残留在她的掌心,那一团血沫,一点点变冷变僵硬,她的心也越来越冷。
谢彩灵看着手里的血,手脚惊得直哆嗦,后背俱是寒凉。这样的梦,她做了三年,这冰冷的梦长得像是没有尽头的黑夜,让她怎么也等不到天明。
君无赦眉头紧锁,呼吸微促,胸口剧烈起伏,传来阵阵疼痛,手猛地一抓,就抓住了一只手,待看清身旁躺着的人,立刻就清醒了,她伸手摸了摸脸,发现面具还在脸上,这才放心。
孟花啼守在床榻边,见她掌心都是汗,担心着道:“君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
君无赦松开了手,哑声道:“阿......步夫人,怎么是你啊,我睡了多久?”
孟花啼道:“你已经睡了五日了。”
君无赦伸手抚摸着心口,人是清醒了,但胸口依旧发痛,嗓子微干,忙道:“五日,这么久,阿嫣呢?”
孟花啼柔声道:“你别担心,阿嫣这几日都在跟白二公子识字,他们都很安全。”
她又道:“君姑娘,你现在伤势未愈,还需得好好休养。”
话音刚落,君无赦就爬起来要下榻,孟花啼道:“君姑娘,你先别急着起来,少棠说了,你此番动用邪力施术,身体受了重创,须得静养几日才行。”
君无赦瞳孔微怔,轻声道:“步夫人,你知道了。”
孟花啼淡笑一声,抬手轻轻拍着她的手,细声道:“旁人言语,君姑娘不必入心,我娘曾说,这世上,每个人所修之道都不同,即使修其外道,但心存善念、行仁义事,也并非是邪。”
忽然,君无赦微仰起头,口中‘嘶哈’声响起,轻咳了两声,孟花啼道:“君姑娘,你断了三根肋骨,尚不可乱动。”
君无赦想起自己好像是硬接了素怀容一掌,当时没什么感觉,没想到会是断了三根肋骨,道:“断了三根肋骨吗?这身子是越发弱了,才一掌就挨不住了。”
孟花啼温柔地道:“君姑娘也是血肉之躯,非是铁打之身,上战场挨了刀子,怎会不流血呢?”
须臾,她有些忧郁道:“你身边也没个父母、兄弟姐妹,孤身在外,冷了疼了,又有谁知道呢?”
闻言,君无赦愣愣地看着孟花啼,想和她说许多事情,可这一刻,却什么也不能讲,只轻叹一口气,神情有些伤感,道:“步夫人......我身上这个东西,不是我......不是我本心所愿想修,是我没了别的选择。旁人都以为修得魔功,炼得至上法宝,就能横霸仙门,过得逍遥快活,一切唾手可得,可根本不是的。”
孟花啼静静听着她说。
君无赦脑中回想起,在神武台决战时,见着的那两具剑灵肉身,那是她久违得见的师父师娘,想到他们,君无赦忍不住红了眼眶,难过地道:“我生来便是个罪人,我清楚得很,若不是我的养父母,将我带回家,我也活不到现在。外头的人都想我死,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本来就想做个散淡人,是他们一步步把我......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君无赦神情有些痛苦,喉间哽咽了起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步夫人,站在底下,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啊!”
听得这话,孟花啼也不知为何难过,待回过神,双眸已经红了眼眶,道:“君姑娘,我知你是身不由己,已经尽力了,尽力了就无须自责,苦苦埋怨自己。”
君无赦任由眼泪滑落,涩声道:“可我害了阿兄的父母,阿兄心里边藏着痛恨,他不与我说,我都知道的,到底是我伤了阿兄。”
孟花啼轻轻地拍了拍她,摇头道:“既是一家人,你阿兄又怎会怪你?你阿兄藏在心底,许是舍不得怪罪你,你又何必怪在自己头上?如今你离了家,一人在外,叫你阿兄知道,合该担心才是。”
君无赦垂下眼眸,道:“阿兄是这样的脾气,是我对不住阿兄。”
孟花啼温柔地抚慰着她,虽隔着一副面具,但所言之词,却像是血亲之人在交心,二人推心置腹地聊了许久。
彼时,君无赦身上过往那些插科打诨的玩闹孩气,终究是没了,变成了冷心之人。
屋外飘落着梨花瓣,白独秀微垂下头,望着满地凌乱的梨花,他站在门口,站了许久,原本想敲门,但听得屋内呜咽之声,便收回了手,转身离去了。
这边,朝天宫的正殿上,冷道涯坐在首座,跟白浩然饮茶闲谈。
冷道涯饮了一口茶,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