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蹦出来的人
载起你想要在上面寄托的山崩地裂的情悴。
“他现在做的,不就是七年前我所做的吗,”
郁穗笑了,笑得满目哀伤,
“他当年看那个滑稽的我的时候,原来是这种心情啊。”
就像在看跳梁小丑,只觉得好笑,才不会为对方感动。
李清欢叹口气,扶着郁穗让她坐在沙发上,盖了件毛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拨出去没多久,包间里进来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刚摘下金丝眼镜,看似是上班途中被她拉了过来。
“哥哥。”
“麻烦你了年年,每次都得你来善后。”
敬豫扶起醉酒的女孩,却是看向刚站起来的李清欢,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有人接我了。”
她下意识地回绝了。
敬豫笑了笑,“我们顺路,不用麻烦你朋友了,一起走吧?”
“真的不用了哥哥,有人接我的”
李清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这么倔强,仿佛为了维护那可悲可笑,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她在幻想什么,想着真的有人能在自己醉酒后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还不回家?还是幻想着真的有人能来酒吧带着她离开,说,很晚了,走吧。
她像个犯了错被抓包的孩子,仿佛谎言已经被大人一眼拆穿,心脏骤停,感觉脸颊都充了血,看似坚强,却无比希望此时真的有人能来告诉她,
“回家。”
敬豫刚想说什么,就被李清欢出声打断,
“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醒酒汤要偏酸一点,姐姐刚才说来着……”
她落荒而逃,卸掉了高级律师的一切清冷伪装,眼眶酸疼,鼻子也好难受,喉咙也是,心……也是,
猛地碰上了一块物体,
“你为什么要撞我?”
浥枝一脸肉疼地扶住她,却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和眼睫上的泪滴。
“你哭啦?”
李清欢推开他,感觉喉咙堵上了一层膜,声音闷闷的,
“没有。”
“书上说哭了的女孩子最脆弱,那我就暂且不追究你晚回家还不给我打电话了,哦对,你还撞我!”
“我给你买糖吃?听说那种东西会分泌一种什么物质,哎呀我也不懂,人类的知识好奇怪,吃了开心就行了呗,还非得研究为什么吃了它会开心……”
李清欢听着他傻乎乎的碎碎念破涕为笑。
“嘿嘿,笑啦?”
“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