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春
具体是什么支线任务,系统只是说再等等。
但这边下课后,终于换好衣服的贾裕平气势汹汹过来了。
“姜杳!”
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富家公子哥,好几个围在这边,对形单影只的柔弱女孩子来说,确实是很大的心理威压。
他们专门看过,姜杳的那个武功很高的侍女不在。
几个都被姜杳狠狠摆了一道的人立刻跟闻着落单动物的鬣狗似的望这边来。
姜杳正在研究他们这边的书,闻言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贵干?”
这话其实是她当演员读剧本时候的本能反应,但因为太流畅太自然太反客为主,把贾裕平活活噎住了。
他噎了噎,才冷笑道:“不愧是我们曲江榜首的姜二姑娘,如今连夫子的话都敢岔开了?”
胖子恶意粘稠的目光蛇一样黏在身上。
他声音带了戏谑的笑,身体微微前倾。
手掌也撑在梨花木案几上。
“还是说,姜二姑娘这般着急,是为了帮别家的俊俏公子啊?”
姜杳此时终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
她还是没抬头,只是眼梢瞥了一眼那带着汗的厚手掌。
“这是我的案几。”
女孩子声音从容,“还请世子把手拿开。”
贾裕平看她如此,反而笑得更厉害。
他瞥了眼后面没人的座位,得意洋洋道:“不必如此慌张,你渡朝哥哥也不在座位上,怎么,这么快便寻好了下一户么?”
姜杳神色不变。
她无奈似的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世子,将手拿开。”
他思虑片刻,恍然道:“我记得你生母好像也姓游?原来如此,表哥表妹——嗷!!!”
贾裕平猛地痛呼出声。
原来是姜杳随手将旁边死沉的石砚台提起来,轻轻松松放在他撑着案几的手上,又不着痕迹地碾了碾。
她力气大,这一下的滋味下去可想而知。
贾裕平猛地抽出手,砚台的墨泼了些出来。
他盯着自己的手,手指已经开始肿胀。
墨水一点一点溢出来,浸透了梨花木。
姜杳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是不着痕迹地皱眉。
她有点洁癖和强迫症。
女孩子终于抬起了头。
面上无辜又抱歉。
“都说了叫您拿开了,怎的就是不听呢?”
语气温柔又惋惜。
“您看您这手,可不得肿个三四天……”
“姜杳!”
贾裕平刚才还嬉笑的神色荡然无存。
他面皮绷得死紧,活像一张白面的巨型大鼓。
“识相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姜杳拖长了腔。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此时的状态,眼梢又忍着笑似的瞥过跟在他身后,面色不善的一众人。
明明处于下位,姿态却从容淡然得很。
“我好言好语,世子以人势权位压我,原是我敬酒不吃。”
姜杳有点苦恼,“那我还是不吃了。”
“你!”
贾裕平猛地抬手,似乎是想甩她耳光。
“贾裕平!你做什么!”
门口猛地传来一道怒喝。
少年几步快走过来,桃花眼里浸着冷笑。
“开鉴门院内私下不得对任何同门动手殴打,违者逐出六院……你六院训白背了么?”
他额头上的碎发浸着一层薄薄的汗水,连着青色的眉勒都有些湿润。
似乎是跑过来的。
姜杳好整以暇换了个姿势,看向贾裕平。
她从刚才开始,笑容就没有变过。
贾裕平似乎颇为忌惮游渡朝,冷笑一声,招了招手,示意那群人离开。
“走了!”
姜杳此时才揉了揉眉心。
她轻声道谢:“多谢。”
这回姜杳没带称呼。
……听了前尘往事确实有点尴尬,表哥不是表哥,前情人不是前情人的,还有救命恩和血缘。
确实不好称呼。
游渡朝似乎也有些尴尬。
如果姜杳抬头细看,便会发现他薄薄的耳根几秒之内迅速染上了一层血色。
少年人额头汗珠好像多了几颗,踌躇片刻。
但那边姜杳已经低下了头。
她从身上抽出一块帕子,垂眼去擦墨水。
以为她要帮忙擦汗的系统:……
它悄悄反省了一下自己。
游渡朝犹豫了一会儿,别别扭扭道:“谢什么?来回算的话……是还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