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正的布局者

“唉……”

一颗小石头突然落入水缸之中，扑通一声，惊起一圈水花，里面的小鱼快速的游开。惜妍也终于被这响动拉回神来，一回头看见易辰正坐在四楼的屋檐上嬉笑着看着她。

惜妍这两天总是想起袁府的事情，又想起自己，今晚实在睡不着，就一个人到是四楼的这个平台上走走吹吹风，看看星星。

易辰见她回头，飞到她面前，“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唉声叹气的？”

“就是想起袁府的事情，觉得莫绯璃很可怜。白芷一个人让袁家支离破碎，还不知悔改，我都觉得斩首都是对她的恩赐，她让别人痛苦了这么多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无法解脱，而她却在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厚待后，一刀得以解脱，真是不公平。”

易辰点点头，表示认同，“嗯，的确挺不公平的。”

“要不是范虎的尸骨不小心被狗拖出来，说不定真相一辈子都被埋在地底，那只狗可真是懂事。”说着说着惜妍竟夸起了狗，易辰不禁失笑，“既然你这么关系袁府的事情，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哪里？”惜妍刚问出口，就被易辰抱着飞檐走壁地离开了。

他们最后停在了袁府后厅的屋顶上，并在角落揭开了一片瓦片，透过瓦片可以看到屋内的人，两个人就这样趴在屋顶上听墙角。

惜妍笑了，但也觉得很新奇，无论是飞檐走壁还是屋顶听墙角都很刺激，惜妍同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近视，不然在这都看不清人。

惜妍看着屋内，里面站着袁骞、袁沛姗、袁正安、莫君离、墨云，主位上坐着一个老者，穿着一件深灰色长袍，鹤发松姿。

易辰在一旁适时的给她介绍道：“这是莫家老家主莫寻，自从莫绯璃和莫夫人接连去世后，他便辞官隐居去了徽州，在乡下教授孩童读书。他听说白芷的事情后，连夜赶了回来，直接来了袁府。”

袁骞直接跪在的地上，“对不起，岳父，是我辜负了绯璃，引狼入室，没有保护好绯璃和孩子。”

莫寻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他起来，他只是看向了袁沛姗，问她：“你去牢里看过白芷了？”

“是，去过了。”袁沛姗平静的回答。除了墨云剩下几人均惊讶的看向了她，有些不解。

“她现下如何了？”

“疯了。”

惜妍听到他俩的对话，疑惑的看向易辰，然而易辰却只是笑了笑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让她继续听下去。

“药呢？”

“停了，分量已经够了。”

袁正安扯扯袁沛姗的袖子，“姐姐……”

袁沛姗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松开，跪下了，而墨云也跟着在后面跪下了。

莫寻继续问，“袁少博是开始是吗？”

“是。”

“什么时候计划的？”

“一年前。”

“梁州的酒商是你安排的？”

“是，我让墨云找了个老千，给袁少博设的套。”

“和他签订协议的食铺商人呢？”

“有一部分是我安排的人。”

“卖酒给他人呢？”

“也是我。”

“高利贷呢？”

“我诱导了。”

“赵小倩呢？”

“意外，袁少博杀的。”

莫寻不可察觉的舒了口气。

“范虎的尸骨是怎么被挖出来的？”

“李忠转移的时候，墨云一直跟着，他离开后，墨云重新掩埋了下，小月季也是墨云放进去的，猎户也是我让人引导的。”

“李忠呢？”

“我救的，我答应给他在翼州的妻子母亲一笔钱，他帮我指证白芷。”

“稳婆呢？”

“忧思过度病死的，五年前我找到她，她在我和她家人面前承认了杀害我母亲的事实。我放过她，但是要求她在我需要的时候出来作证，但是没多久她病死了，所以她儿子替她来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莫寻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不忍心，他闭上眼睛听着。

“六年前，我撞到李忠来找她，让墨云跟踪后发现端倪，后来调查发现真相。”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莫寻睁开眼睛，眼神有些闪烁，神色悲哀。

“父亲耿直，母亲死后寄情于公务，弟弟年幼，祖父年迈，且当年母亲死时已受重创，后外祖母又忧思离世，祖父避世不出；舅舅是莫家家主，若有意外，我不想连累你们，败坏莫家的名声；因为不愿让她轻易地死去。”

莫寻终于忍不住，蹲下抱住了袁沛姗，哭了起来，“傻孩子啊，莫家怕什么，我怕什么，你的母亲我没有保护好，现在连你我也没有照顾好，是我的错呀。是我将她教的过分单纯善良，才让她亲信小人，误将狼蝎作纯良，反害了自己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