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空中没有星星,只是凭借着月亮的光辉展现着灰蒙蒙的亮,但即便如此也有人在此夜空下谈笑。
宋红叶给林渔的书大概有九百页,林渔在睡觉前看了十页,他不得不感慨这书真是有够无聊的。
一页能有一大段内容,而且没有分段,怪不得销量不好呢。
不过内容倒真的是很齐全,会从不同的方面看待历史。
她无声地笑着,在合上书页后摇了摇头。
林渔点开一个手机软件,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说书广播节目,她点开了一个说书人,名字叫做‘故事’。
她想起来自己当时关注这位说书人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比较直接的昵称。
这位说书人讲的都是关于各个朝代的战争,林渔觉得他很博学,他可以讲出来每一场战争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们对于未来的影响。
而这些知识对于历史系的林渔来讲就是专业对口了,她时不时会给‘故事’发私信,等两人都有空的时候会一起讨论。
‘你有听说过这本书吗?’
林渔把《古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的照片私信发给了‘故事’,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故事’都没有回复她。
她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才刚刚晚上九点。
林渔勾起嘴角,想来是已经休息了吧,她摁灭手机径直走向了浴室。
洗完澡的浴室中充满着水汽,镜子被淘气的水分子覆盖,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镜中人,
沾有泡沫的手指抹去了镜面上的水雾,镜面就变成了水雾和水珠相间的条纹,林渔的眼睛处于条纹的交界处。
她垂下了眼眸,睫毛被水汽打湿,湿湿哒哒的。
这几天她接触了不少人,这让她以前平静单调的生活变得有点陌生起来,但也是触手可及的。
林渔双手支撑着洗手池,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手指尖的水珠。
几天的时间跟过去的二十几年相比其实很短,但是林渔觉得这次认识的这三个人是特别的。
就像是和李湖的从初见,是极度玄幻的,即便林渔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不由地会动摇。
她甩掉指甲上的水珠,摸到了自己的左耳上,她想到自从自己见到李湖之后左耳便再也听不见温柔的男声了。
浴室中的水雾渐渐散去,林渔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变得清晰了,她缓慢地摸着自己左耳的耳垂,眼中的无奈一览无余。
入夜,夜空展现给人们的是藏蓝色,青葱的树叶在此时显得有一些可怖。
林渔看见草地上有一根麻绳,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明明只有一小段的距离,但林渔走起来却十分漫长。
寂静的天幕中出现了朵朵乌云,它们伴随着林渔的步伐一点点移动,既像是要保护她也像是在跟踪她。
终于,林渔停下了脚步,她打量着地上的麻绳,拉着绳子的一头站了起来。
可是还未等林渔站稳,她就感到一阵窒息,双腿无力,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像是坠入了无间黑暗中。
林渔瞬间起身,散落的头发一丝一缕地在她肩上坠落,天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泄露进来打在了林渔的鼻尖上。
是梦...
这梦的感觉很真实,林渔感觉自己就像是亲自经历了一般,她赤着脚走到窗边,双臂一挥窗帘就被她拉开。
阳光照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林渔闭眼沐浴温暖,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确认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林渔不害怕黑夜,她害怕寒冷绝望的黑夜。
中午林渔走回了家,她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气息,街边花坛的小野菊和路边热乎乎的手抓饼。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林渔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随即微微笑着敲响了门。
“爸妈,我回来了!”几乎是和‘咔嚓’的一声开门声一同响起,林渔的声音清脆并伴随着热烈的情绪。
文清殊站在门口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摘下金丝眼镜,上前一步搂住了林渔。
“你这丫头,明明就在本地读书,也不知道常回来看看吗?”说完又在林渔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
文清殊的嗓音如同初春消融的溪流,清澈地让人无法忘怀。
林渔顺手带上了门,她抓着文清殊的衣服,略带点撒娇地蹭文清殊的肩膀。
“我不是忙着看书嘛,您和爸怎么样?”
“清殊,是谁啊?”
还未等文清殊回答,屋内就传来了林生的询问。
文清殊宠溺地笑着,“自己出来看看吧。”,之后又捏了一下林渔的脸颊。
林渔捂着被捏的脸颊淡淡笑着,墙面的阴影挡住了她额头的一角,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寂静。